“这神殿有什么好,你偏偏要来这里,与其在这里待,不如回我那鬼界做我夫人……何必在这里受罚?”狸珠这才意识到自己里衣被掀开,岐方才查看了他的伤口,为他脸颊边上了伤药。“你不要再胡说了……”狸珠有气无力道,他放下了自己的衣衫,看向岐道,“你为何在这里,我这里你不必担心。”“这里处处都是眼线,不要生是非,早些回去。”岐一向觉得人世没什么牵挂之物……在他遇见狸珠之前。遇见之后,一日不见便心中难平,他不由得盯住狸珠看,不知是不是眼前人给他下了什么迷魂药。“你让我不要记挂你?”岐眉眼压下一层阴森气息,冷淡道,“若是你在这里吃好喝好,我自不会记挂……这才几日,便成了这幅模样。”说着,握住了他的手腕。狸珠唇线不由得绷紧,他想起先前在阴阳镜前见过的魂灵,已死之人记不得前事。这人纵然不记得了,性子也变得欢脱许多,为何情意似如前?可是怜又在迷惑骗他。“我是自愿受罚,这些小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狸珠嘴硬道。方说完,眼见着岐要变脸,那张艳丽的面容几乎要冷笑,门外“砰砰砰”传来了动静。“在里面吗……去他屋里看看。”话音方落下,两名神使便推门而入。两道审视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两名神使打量着他殿中。“近来神殿似有邪祟出没,你可曾见过可疑之人?”神使开口道。隔着一扇屏风,狸珠身形僵硬,被褥之中少年躲在他身下,腰间传来柔软的触感,对方如同牛皮糖一样粘在他身上。就算是为了遮掩身形……也不用抱这么紧。狸珠有些不自在,他留意着身下,不由得出神,半天才回神,神使已经起了疑心。眼见着对方上前,狸珠开口道:“未曾见到可疑之人。”“………”两名神使对视一眼,其中一名神使道:“听闻您在神殿受了罚,伤势如何了?”“尚可,不必二位担忧。”话音落下,两名神使已越过屏风,被子底下的少年似有所感,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只抱着他往他怀里钻,狸珠身体不由得僵住。空气之中的雪香有些腻人,狸珠脸上苍白,不知是不是被热气蒸的,泛出病态的红晕。“………”狸珠看向进来的两名神使,眼中带着淡淡的不愉,两名神使什么都没有发现,只得离去。似闻到了什么气味,临走时,其中一名神使提醒他,“不知是否是错觉,闻见殿中似有雪香……那是邪祟勾引人时所散发的香味,您若是孤陋寡闻不知,莫要在神殿之中使用,仙君最厌雪香。”说完,人便离开了。空气安静下来,岐随之从被褥之中探出来,漆黑的眉眼墨色翻涌,因为方才两位神使的话,脸色不怎么好看。“………”狸珠轻声提醒,“抱够了吗?”岐尚未撒手,察觉出狸珠当着要赶他走,他舌尖卷了卷,对方的名字从他唇齿间过了一遍。“………狸珠。”待人回眸时,两片薄唇随之贴了上去。唇畔相触,如同隔世而遇。“……我还会再来见你。”梧桐树之下, 狸珠清扫着落叶,他身侧落叶凋零,盯着枯枝忍不住出神, 碰到自己唇畔, 回忆起来那日对方莽撞之举。“江狸珠, 你代南慈前往神殿,马上就要到祭祀了, 此事不可耽搁。”狸珠回过神来,原先不准他入神殿, 自从他被责罚之后,传信的神使便故意让他过去。此番用意不言而喻, 这里是神殿, 人性尚且如此,可见盛世之下未曾有任何变化。“是。”狸珠应下了, 他行走间背后的伤痕疼痛难忍,令他额头沁出一层冷汗, 他将扫帚放至一旁,接过经文前往神殿。对方并不是日日都在, 他碰到了两回,只把他当空气, 近来还是降低一些存在感为妙。若当真不在意他,便不会从那日之后又在他寝殿安设了许多监视之物。掌控他的一切言行举止。神殿两侧大门推开,狸珠端着经文垂目而入,他眼角扫到了两道人影, 怜身侧是神使, 正在听神使汇报着什么。狸珠飞快的收回目光,把经文呈上去。“目前游街的神使还没有选出来………更接近凡世神君的有这几位, 至于仙君所说纯圣灵力,有几位神使灵力微弱,存在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狸珠并不是有意听见的,他把经文放下来就要退下,可画像就在他眼前,上面的人他再熟悉不过,画的便是他。他只佯装不知,背后伤尚未好,若让他见人间众,恐他会更难以忍受此间虚妄之境。
“仙君,这是祭祀的祈祝经文,我先告退了。”狸珠方要起身,察觉到对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抬眸,便与怜对上。冷淡的审视一番,怜开了口,“此画中人就在眼前……你觉得他模样纯善?”所谓神君,便是以凡世美好期望的寄托,需怀良善之心,圣洁之相,若是拥有能够净化邪祟的灵力再好不过。神使不知怜所想,只知在仙君面前不可撒谎,闻言看向狸珠,随之回话。“我认为……他是最适合不过的人选。”“啪”地一声,狸珠手中的托盘险些没有拿稳,他把托盘扶起来,底下眼眸眼睫微颤。“若是有其他人选,仙君不妨再斟酌一番,我恐不能胜任。”清碧衣裳的青年脸色苍白,前几日受了鞭刑,气势显得弱了些,那张面容透出一种柔弱至极的美,偏偏澄澈的眉眼之中又显出某种坚定来,细若蒲柳不可折。绵若青莲茎难屈。怜静静地审视着面前人,兴许是前几日被责罚,当真有些怕他,表现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初遇时,这凡人似乎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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