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的鲁密铳,可是他们却仍旧傻傻的跟着展开一字队形,跟我们搞步兵对冲,而且他们明明有大量长弓,却始终没有放箭,这很不正常。”
“你眼力真好!”崇祯以手扶额道,“这么远都能看清贼兵的弓箭。”
“臣并没有看清楚贼兵身上的弓箭。”阎应元摇了摇头又道,“只是臣发现贼兵除了前面的刀牌手、火枪手,中间的长矛手之外,后面还跟着好几排步兵,这些步兵既不是火枪手又没有长矛,所以只能是弓箭手。”
崇祯点了点头,心说观察力真敏锐。
果然,能够青史留名的没一个善茬,阎应元真不愧是阎应元。
阎应元能做到“表太祖十七朝人物,留大明三百里江山”,并不是没有原因的,战阵指挥能力怎样先不说,只是这观察能力及分析能力就无人能及。
郑森却是怒了,生气的道:“皕亨兄,既然你发现了漏洞,为什么不提醒我们?我们刚才可是吓了个半死。”
其余的士子长不约而同点头。
刚才是真害怕,他们差点就当了逃兵。
“我倒是想说。”阎应元笑了笑又说,“可是又怕圣上治罪。”
“阎应元,幸好你没有说。”崇祯也是笑着说道,“不然朕这一番苦心就白费了,为了今天的这次操练,那可真是费了朕不少心思。”
“是。”阎应元神情变严肃,接着说道,“圣上的这次操练,对于我们这些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甚至从来没有真正的摸过兵器的勤王士子来说至关重要,因为圣上让我们士子营在踏上真正的战场之前,拥有了一次无限接近真实战场的生死历练!这将会使得士子营在首次踏上战场之时的战殃人数大幅减少。”
崇祯肃然说道:“看来你是上过战阵的?”
“是。”阎应元说道,“臣与吴淞口海寇有过几次生死搏杀。”
阎应元想起来,江阴乡勇与吴淞口海寇几次混战,每次死的最多的就是那些刚刚应募的乡勇,他们就缺一次像今天这样的生死历练。
但凡有一次这种历练,面对海寇时就能多三分活命的机会。
“这就难怪了。”崇祯点点头,又转头对郑森等士子长说道,“你们现在不明白,但是等你们到了徐州战场,跟建奴交过手,你们就会明白朕的良苦用心。”
顿了顿,又道:“天色也快黑了,你们还是赶紧找地方宿营吧。”
打发走了郑森等六十多个士子长,崇祯又带着兀把炭来见左梦庚和金声桓两人。
“圣上。”左梦庚和金声桓两人再次推金山倒玉柱,对着崇祯大礼参拜,不过这次崇祯就主动上前将两人搀起身。
“免了。”崇祯笑着将两人搀起身。
“朕先在这里向你们两个赔个不是,不过这么做也是为了给士子营练胆,这样将来踏上战场面对建奴之时,就多几分活命机会。”
“这个?”左梦庚和金声桓面面相觑。
刚才没听错吧?圣上竟然向他们赔不是?
古往今来,何尝见过皇帝向臣子赔不是的?刘备?
不是说从来只有知错改错不认错吗?合着戏文里都是骗人的?
崇祯又道:“本来呢,要是时间充裕,朕其实可以将士子营化整为零,命他们深入大别山中剿匪练胆,奈何建奴南下在即,朕和士子营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所以只能借助你们来给士子营练一练胆气,实在是抱歉啊。”
“不不不,圣上不可。”左梦庚和金声桓刚才一下没反应过来,这次却反应过来了,急得是双手连摇,连声说道,“使不得,真使不得。”
崇祯笑了笑,又说道:“另外呢,朕已经给楚国公下了道旨意,把你们这两镇精兵调到了徐州,反正现在大明跟流贼的关系已趋于缓和,湖广方向暂时没有大仗可打,所以你们这两镇精兵留在湖广也没事,不如索性随朕去徐州。”
“臣等领旨。”左梦庚和金声桓两人只能领旨。
金声桓心下其实隐隐还有些窃喜,跟皇帝混好啊。
只要皇帝不杀他,跟皇帝混比跟着左良玉混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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