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大宅门前有一株很大的菩提树,苏老爷子在时便长成了参天的模样。菩提树的叶子从苏父那代起开始零星长黑叶,菩提果子开始掉落,院里的老人讲这是逆了天道,佛祖在怪罪。老人是苏家不知道从哪里继承来的人物,神神叨叨不太正常,苏十三小时常同他摆围棋棋子。逆天道这话出口后,苏十三再没见过那个老人。
苏十三很好奇那树的来源,不过没人讲与他听。他便时常爬到树上,眺望远处的风景,躲宅子里的清净。
那天苏十三同往日一样,爬到菩提树上等太阳落下,不过今日他有些发烧,爬错了方向,一双眼珠子直直对着宅子三层的巨大窗户,正好看到窗边好戏。
赤条条的人眼角晕着泪花,下睑薄薄浮着一层红,面皮薄嫩,死死贴在斑驳的玻璃上,唇上挂着细亮的银珠子,只等一次激烈的前后浮动,便能断了线落入地中结束这场折磨。身后的人衬衫熨帖,腰臀耸动。
苏十三好奇,拉长脖子想看的更真切一点儿,便看到了他那桃红柳绿的姑姑胯间支着不小的肉棒朝玻璃上戳出长长的细痕,下面那个红色的穴口吞吐着另一根肉棒。
口水从喉头咽下,苏十三好奇,将脖子抻得更长,以期看到更清楚的画面。
那被吞吐的肉棒的主人脸色刚毅,只有眼睛泛着猩红。他身底的人眼睛在流泪,合不拢的嘴巴鲜红,水液顺着往外面滴,微张的嘴巴可以看到红舌抖动,一上一下,诱人沉浮。
隔得很远,他们的嘴巴开开合合,苏十三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但他的心上已有了断论:骚货、水真多、心肝等。奇怪的词语附和着嘴巴的开合,在苏十三的脑子里一个一个蹦,等他的性器跟上画面的节奏。
那人动得更激烈了,深红的性器抽插得十分用力,白花花的肉团不断颤动。树上的苏十三宛若饥饿的困兽,手指顺从大脑穿过衣服的缝隙,握住吐露水液的龟头。
他顺着那人起伏的频率撸动着自己的性器,喉间的口水不断吞咽。心脏跳动的频率不断加大,汗液顺着喉结往树下滴,落到地上没了踪影。
那人的长发被身后的人挽了起来,用手拽着。他向后仰着脖子,线条顺滑。尽显舒爽的脸上多了几丝痛意,眼尾发红,似乎达到了一种新的刺激。白嫩的乳肉在指间四溢,跟着手指捏放的方向上下起伏,连带着脖颈一同跃动,牵连着红唇、舌头一同律动。那是一场剧烈的运动,那张漂亮的脸甚至喘不匀一口气。苏十三有些想怜香惜玉,他那个年轻的姑姑,那张漂亮柔弱的脸,可惜抬眼便对上了他父亲的眼睛。
苏十三看到了他父亲眼睛里面滔天的欲望,还有看到自己时的一丝轻蔑。他浑身发着冷汗,下身没了硬挺,膝盖处甚至有些发软。他定在树上,呆滞地看着眼前的活春宫继续活色生香。
那天晚上苏十三便发了烧。那天晚上苏宅外面下了好大的一场雨,菩提树叶子在风里滴滴答答的响,树下落了不少菩提子。
苏十三当晚梦见他姑姑和他。他姑姑伏在他身底,嘴里吞咽着他的孽根,微小的喉结一上一下,双眼含泪,弱柳扶风,但纤细的喉管恨不得把苏十三当场吃尽。他按着他姑姑的脑袋,指间穿插着柔顺的长发,嘴里骂他是个骚货,底下长得那东西是个骚逼,腰臀疯狂耸动。
第二天苏十三醒来看到他床单上零星的白点,转头便看见了外面的菩提树凋零的模样。他突然就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大雨过后没几天苏家就举行了葬礼,为苏家家主举行的葬礼。新闻报道上说,苏家兄妹情深,出车祸时苏家家主拼死护住自己的妹妹,可惜力不从心,苏家家主当场暴毙,妹妹送到医院抢救多时,无力回天。
苏十三站在父亲的灵堂前,像个假人。他鞠躬迎来每一个人,又鞠躬送走每一个人。有人过来拍拍苏十三的头,一脸悲伤,嘴巴张开又合住,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有人只是远远看了苏十三一眼,眼泪便止不住往下面掉。苏十三抬头看看他们,象征性地鞠躬,似乎看不到那些眸子里流露出来的野心,也看不到那些细微的嘲讽。
葬礼很累人,累到菩提树都开始死了。
等到葬礼结束,苏家连着苏家的菩提树都死了一大块儿。
八月,雨季来了。
苏十三举着黑伞站在菩提树面前,心里有些想发笑,嘴角就扯出了笑容。长指在菩提树上敲了三下,菩提树开了一扇门,底下是绵延的楼梯。
苏十三站在楼梯口,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呻吟,嘴里叫着插死我,于是笑得更开心了。他收伞,抬脚,整顿好自己的笑容,然后一步一步从楼梯上往下走。背后有雷声响起,为苏十三坚定的脚步唱起祝歌,他想要的天堂,就在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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