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穿好衣裳开门探出来,只见沈窕和岚今在说话,一时惊喜万分,“窕窕,你几时来的?”
“天?
亮刚到。”沈窕回着,又道:“商大人他们就在后面,不过我带了不少人来,阿初哥已经领着先往桐树村去了。”
周梨这才?想?起问什么时辰?一抬头就见着这春日里细细的毛雨已经退去,青天?白日下,可见一团暖阳挂在上空,院子里的潮湿已经尽数被晒干,那些?个喽啰还靠着墙整整齐齐地捆在那里。
“我竟然睡了这么久!”太阳都挂在那里了,最起码也?是巳时二三刻,马上要午时了。
“你近来也?累,又没有功夫傍身,身体底子本来就不如我们,也?没有什么稀奇的,更何况现在案子已经收尾,你也?不必亲自?去涉险了。”沈窕说着,一面劝岚今去休息。
岚今呵欠连天?的,也?本来是打算去休息的,听到沈窕说,和周梨挥了挥手?,也?就进屋去了。
正?当时苗氏给周梨打了热水过来,“阿梨你先洗漱,我去给你热一热早饭。”
周梨有些?过意不去,自?己睡了个懒觉不说,还要嫂子来伺候,连忙道:“不用?,嫂子你看着孩子就好,我这里自?己来。”
沈窕也?连忙去帮忙,一面细细和她说自?己去城里送南天?门后发?生的种种。
午时很快就到了,到底已经是仲春时期了,这个时候的太阳比不得孟春时候还带着几丝寒冬的料峭,暖洋洋的晒在身上实在太舒服了,让人压根就不怎么想?动?。
就在方才?,商连城的队伍又到了,与之一同前来的还有公孙澈和章玄龄二人。
那章玄龄忙着赶去桐树村,公孙澈则留了下来,如今正?审问着这满院子的喽啰。
别瞧他们都是喽啰,里头就一个镇子上的管事苟五,从前人人都要尊称一声‘五叔’,这镇子上的进出由着他负责不说,满镇子的人生死似乎也?掌握在他的手?里。
而大抵是因为与桐树村咫尺再近,他即便连权力都不如勾玉龙他们那样的窝点?负责人大,可是知晓的信息却?远超勾玉龙。
不过他这般胆大妄为,随意点?评镇子上年轻人的生死,没有大把银钱送给他的,便都叫他直接让人绑了送桐树村去做成药人。
只因他的小女儿?,嫁到了县里的那个冒牌周家。
但到底是小镇子上出去的人,所以苟五这小女儿?要在冒牌周家抬起头做人,最是却?不得银钱。
所以苟五这里也?不停地想?办法弄银子去给女儿?,女儿?拿了银子,在冒牌周家抬头做人,他面上有光,连着那县老爷见了他,如今都要打躬恭敬地喊他一声老太爷。
这样莫大的荣光大大地满足了他的虚荣心,从一开始畏畏缩缩地绑人收钱,到了最后的习以为常,家常便饭。
只是如今他也?知晓惹了大祸,一夜里与众多喽啰一起被绑在着湿漉漉的院子里,倒是没有多想?,直至天?亮后,不断有人来,别说是那些?领头的,一个个英姿俊貌,身材伟岸高大,就是那些?个跟随来的随从,一个眼神也?叫他觉得心惊胆颤。
便晓得,这一次是真真惹了事,县里是帮忙捂不住的了。
若是捂得住,哪里会叫这些?人到镇子上来?
尤其是得知这些?人都被带去了桐树村后,他就晓得大势已去了,那哑穴一得解开,立即就开口求饶道:“我招,我招,小的什么都招,只求大人们饶小的一条性命。”
随后满脸悔悟,痛哭流涕地求饶,看起来果然像极了是真心悔过的样子。
周梨想?,他也?许现在是真心悔过,可那前提也?是被发?现了他这些?害人的勾当后,他害怕死,才?后悔的。
可若是没有被发?现,只怕现在这苟五仍旧如同一方土皇帝一般,高高在上,指点?着百姓们的生死。
所以周梨是断然生不出半点?同情之心,听了苟五的求饶,并未做理会,而是朝他问道:“县里的周家,可都拿下了?”
公孙澈回着:“那县里的周家连主带仆,总共一百多号人,更又有来投靠他们家的人上百多,也?都全拿下,县里的公职人员,也?一个都没放过,该抓的抓,该绑的绑,软禁的软禁,到底是不是冤枉,等着桐树村得了个结果,再一一作审。”
周梨点?点?头,“此案远超我等预料,的确是该谨慎些?。”反正?也?没有对他们用?刑,不过是绑起来软禁起来罢了。
两人说罢,这才?朝那苟五看过去,“你既是跪在这里求饶,那也?是该分得清楚眼下是个什么形势了,如此也?不必我们一个个问你,你只管将你知晓的全部道来。”
苟五连连点?头,心里是万分后悔,当即是将手?底下这些?喽啰都在心里骂了个遍,只道他们是瞎了狗眼的,眼前这个女子虽看着是穿着寻常,身后也?没有跟着那浩浩荡荡的随从,但是她这一身的气?势,哪里像是寻常人?
若是那几个看到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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