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得到过这个男人的爱。他对凌深的爱无法反抗他们的命运。
现在他已经能仅仅满足于命运施舍的退而求其次的恩惠了。
“我很高兴能帮上你,真的。”塞涅尔忍不住再一次袒露自己的内心,“深,只要你需要,我,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一句抱歉和落在头发上的抚摸或许对于大多数oga来说只不过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但对塞涅尔来说却如同甘露一般充盈了他干涸的灵魂。只要有一点点温情,他就不会绝望,就还能再等待,即使这将是一场绵绵长久的苦役。
听到这样的表白,说不被触动是不可能的。凌深的内心被难言的苦涩所占据,感情这种东西已经在他病态的灵魂底部扭曲地沉睡了许久,然而塞涅尔的眼泪和这一番话让他的自我牢狱产生了轻微的动摇。
当他决心不再对自己的妻子避而远之时,他发觉自己疲惫的心灵也会渴望温暖。
大概是他习惯了冷漠地对待夫妻关系,也习惯了沉浸在悲哀和痛苦的回忆中,这种温柔的感情对他来说太过于陌生,就仿佛告别了黑夜去迎来没有遮盖的黎明。他从未真正领会过、理解过,也还没有能力去克服。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可以说什么,语言功能随着他一片空白的大脑一起丧失了。
在自我意识与一切虚假景观的漫长抗争中,他的心也变得迟钝,在它的深处已经快要找不见鲜活的力量与柔情。他不知道今晚从塞涅尔那里感知到的是不是虚妄的魅惑,但仿佛有一只幽灵的手在他的心弦上拨弄了一下,又迅速消失了,只留下震动的余韵如水波般在他空荡荡的心房里层层晕开。
缄默持续了太久,久到塞涅尔几乎又要感到无望。他垂下眼深呼吸,压抑住心里不停上涌的酸涩和难过。
而在他强迫自己退回原位之时,他听到凌深低声说了一句:“塞涅尔,谢谢。”随之而来的是粗糙且布满了枪茧的手,轻柔地抚摸了一下他的发丝。
这一晚过去得很快,即使是在工作,两个人之间却感受到了难得的温情。塞涅尔很高兴,凌深也比往常放松了不少。到了该睡觉的时候,他们在二楼通往三楼的楼梯前分别,互相道了“晚安”后各回各的房间。
塞涅尔抱着带有凌深信息素的衬衫很快就睡着了,而在楼下的房间里,同样关了灯,凌深却睡不着。
他很难得产生了迷离惝怳的情绪,对他和塞涅尔之间的关系,对他们的婚姻和未来。
并不是说这一晚就能改变他对妻子的所有看法,只是他开始质问自己,先前对塞涅尔的看法是否有受到自身偏见的影响。毕竟他从未真正了解过塞涅尔本人,如果不是今晚两个人说了这么多,他对妻子的印象还停留在“不择手段的、谁都能利用的艾希曼议员”上。
至于塞涅尔对他的感情,他能看到那双眼睛里的情愫和期盼,可还是分不清那其中到底掺杂了些什么。因为他太清楚艾希曼家族为什么坚持要让塞涅尔和他结婚了,他不敢肯定塞涅尔的感情到底有多少是真心,有多少是逢场作戏。
美丽的蓝眼睛有着蛊惑人神思的能力,他今天真正体会到了这一点。他的妻子太知道该如何动摇人的意志了。
凌深叹了口气,缓缓闭上眼,迫使自己不再去想塞涅尔。
第二天是周日,塞涅尔一早起床就看到了丹凌晨发给他的方案。丹的效率很高,能力也很强,他对这份方案非常满意,于是立马联系了李林赛。
李林赛倒也没有因为周末一大早被上司打扰而产生什么情绪,反倒告诉他,她和她的alpha今天都在家。如果他有空的话,今天就可以见面。
“好啊。那我一会儿就过去,出发前告诉你。”塞涅尔边打电话边下楼,看到自己的丈夫已经坐在餐桌前了。
见他挂了电话,凌深才问:“要出门吗?”
“嗯,去一趟李林赛那儿,有点事要和她谈。”塞涅尔在alpha对面坐下。
“好。”凌深把一杯黑咖啡放到他的手边,“我今天都在家,手上有点工作。”
塞涅尔抬起眼望着自己的丈夫:“我会回来吃午饭的。”
“好。”凌深点点头。
出门的时候,塞涅尔心情非常愉悦。他觉得自己和丈夫之间的关系似乎在慢慢好转,不再像之前那样生硬冷淡甚至有时候剑拔弩张了。对于凌深,他有足够的耐心,甚至可以说他并不奢求自己的丈夫真的会有多爱他。因为他知道凌深的心里装了太多东西,那些阴影日夜折磨着这个alpha,或许只能随着男人的生命终结而停止,而爱这种脆弱又飘渺的东西,对凌深来说过于无谓。
到了李林赛家,是oga给他开的门。实际上现在李林赛住在她的alpha家里,这也是塞涅尔第一次见到下属的另一半——夏丽·桑德斯,一个棕色长发的女alpha。她身材十分高挑,看人的时候习惯性地微微扬起下巴。
“艾希曼议员,幸会。”夏丽主动向他伸出手。
塞涅尔笑了笑,直视她逼人的眼神:“你好,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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