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春花一听说丈夫背着自己把偷藏的私房钱给了旁人,顿时眼冒火星,连忙向剑灵求问该如何追回损失。
剑灵闭目摸索着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心里嘀咕了一句陈茶味薄,然后才不急不缓地给出了一个时间和地点,让郑春花提前去那里守着。随后又提醒郑春花,千万注意别让旁人瞧见她,之后不出半个时辰,她自然会知道如何讨回损失。
“明日午时,天齐庙的跨所土地祠内,自会分晓。”
“明日午时之前,我藏在土地祠里面等候,就可以了吗?仙姑,可还需要我做些旁的筹谋打算?”
剑灵瞧了一眼郑春花的壮硕体格和腮上横肉,想了想,补充了一句:
“找个信得过的人和你一起去也行,但要记得事后给人家谢礼。别再一味地占便宜了,否则你的运数只会更加低迷,到时候我就彻底无能为力了。”
“还得给谢礼?”郑春花忍不住提高了声音,而后又在剑灵的不赞同表情中压低了嗓音问道,“仙姑,那钱本来就是我家的,怎么算是一条财路?”
剑灵冷笑道:“我若是不指点你,你可会发现你丈夫私藏的银钱?可会知道他背着你把家里的进项送给外人?其实,这笔钱本来也和你没有多少缘分,算是你经常占旁人便宜的报应。我这次帮了记你,已经算是冒险了,若是你再一味斤斤计较,以后就别找我问吉凶了。”
闻言,已经见识过剑灵是如何铁嘴神断的郑春花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表示会听从仙姑的指点的。随后,她开始认真盘算自己信得过的人。然而想了好一会儿,郑春花忽然异常清晰地意识到,这附近人家里,但凡和她有些亲戚关系的,其实都被她胡搅蛮缠地占过小便宜。她又想起剑灵说的那些“迟早要还回去”的话,不仅打了个寒噤……
郑春花心事重重地离开了,剑灵听着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坐姿也跟着放松随意起来。过了一会儿,她又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小包盐烤豆子来,闭着眼睛一粒粒抛进嘴巴里,边吃边玩,十分自得其乐。
等到十几颗豆子一一成功落入嘴中后,剑灵才又分出心思来考虑郑春花的事。她暗忖,这郑春花明日去土地祠后,应该会撞破丈夫王大柱和张寡妇之间的“郎情妾意”,毕竟阴阳宝殿内的命数宝册中是这样记载的。
“但在原本的记载里,郑春花只顾着和张寡妇撕扯互殴,并不知晓丈夫王大柱为了哄张寡妇,断断续续给了对方不少银钱。直到七日后张寡妇家遭了贼报了官,才不小心说漏了嘴。”
剑灵有些心不在焉地回忆着命数宝册上关于郑春花、王大柱和张寡妇几人的记载,轻轻叹了一口气。
当然,她不是在感慨这几人未来注定鸡飞狗跳的日子,而是觉得这草州桥附近不到二十户的人家里,能这么被她钻空子骗吃骗喝的人家还是太少了。
“这里大多是本本分分过清净日子的村户,哎,从老实人族手里忽悠来的吃食,吃起来肯定不香甜的,还是算了吧。”
剑灵一边吃豆子一边悠悠地想着。
“不过,还是要把‘仙姑’的名头立住了,反正我也确实懂得不少道术玄学的。这样一来,以后谁家说亲合八字、大事小情算吉凶时辰方位、给孩子取名字、驱邪祈福或者给安葬迁坟等,都可以上门来请我推算的。而我只是坐在这破窑里,就能把生意做了,还不会让谁怀疑这瞎眼老太婆是曾经的李娘娘,毕竟李娘娘可不会这门手艺。”
次日傍晚,范宗华来破窑看望剑灵,一进门就直奔放置水壶的位置。
他这半天里说了好多话,又是拉架又是劝和,此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且口干舌燥,因此一进破窑里就先咕嘟咕嘟地喝了大半壶的凉水,然后才坐下来和剑灵慢慢叙话。
“老太太哟,你这里是真清净,你可不知道外面闹成什么样了。嘿呀,郑氏撞破了她丈夫王大柱和张寡妇之间的奸情,当场就扭打起来了,之后又嚷嚷着还银子。好家伙,今日去天齐庙那边上香的人都围观了一回热闹,还有叫好的,起哄拱火的,哎,她们两个女人打架,我又不好上前拉架,只能扯着嗓子劝。还是有几位大娘最后看不下去了,才上前分开了大柱她媳妇和张寡妇。”
剑灵好奇问道:“郑氏要回银子了吗?要回多少?”
此时的范宗华还不知道整件事里有自家这位老太太的掺和,他揉了揉肩膀,无奈道:
“还没掰扯明白呢,不过,我估摸怎么也得有七两左右的碎银子,好似还有个什么陪嫁的首饰,反正记郑氏是又哭又闹的。后来,她又趁着大家没防备的空隙,狠狠挠了王大柱好几下。
“哎呦,那之后王家婆子就不干了,抬手就要揍儿媳妇郑氏。郑氏也是厉害,她没和婆婆动手,但是也没有站着挨打,伸手把一旁煽风点火的小姑子拽到了身前替自己挨打。紧接着,郑氏的娘家人见王家婆子动手,也不乐意了,后来还有张寡妇夫家那边的族人……反正是乱做一团!
“我回来的时候,他们几家人才打累了,约定第二天再谈。嘿,郑家这次肯定不会轻易松口,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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