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媳妇,二嫂是不是为了料子的事找你麻烦?”
昨日谢庭芳手下的丫头送东西去,陈氏就当面发了火。今日陆伊冉又被叫去荣安堂,刚好对得上。
她对自己这个二嫂的性子还是很了解,跋扈惯了,什么都想要好的。
“要不,把我那两套给她吧,我出府的时间少,是不是新衣也不要紧。”
“三姑母,那是你应得的。为何要送她,既然侯爷要我们管中馈,一碗水要端平,她就得从我们自己做起,我们不亏自己,才能不亏别人。”
“你说得倒新奇,倒是不委屈自己。”谢庭芳回了侯府后,处处觉得比她们低一等,要不是看在谢词安的面上,她也不想管这个中馈。
她无牵无挂,也不想捞那么多好处,反而招她们厌烦。
有时被陆伊冉一开解,倒觉得管中馈也不是什么难事。
桌案上的账本,一本接一本,昨日两人刚把侯府入账算明白,今日要算出采买的细账。
两人一个算细账,一个重审再总账。
陆伊冉做事向来喜欢速战速决,等谢庭芳刚总完一本账,陆伊冉已算好两本。
谢庭芳轻轻一笑,有些心疼她,“这账本,就让我来算吧,你回去歇歇。一边要管府里的事,还有管铺子的生意,还得操心循儿。”
“不碍事的三姑母。”
“怎么不碍事,你回去也给安儿回封信呀,听说,他走了半年了,你一字都未给他写过。”
“我们之间不用写信,用心灵感应。主要是我感应他,知道他一定会再传捷报,凯旋归来,他吧,应当是没时间的。”
随即心中冷哼道,给他写信,真是闲得慌。
谢庭芳被陆伊冉随意胡诌的一句话逗乐,说道:“你个疯丫头,是不是想安儿想魔怔了。不过快了,安儿应当回来了。
新岁之日这天,侯府灯笼高挂处处喜气洋洋,却并未因少了谢词安,而显得冷清。
老太太也是神采奕奕,一扫多日的忧心。
昨日从北境传来捷报,谢词安率领众将支援北境大获全胜。
不但收回北境多处失地,赶走了外侵者,让他们损伤惨重滚回了老家,还要回了附属小国的朝贡。
安置好流离失所的村民,半月不到北境城内又恢复战前生机。
新岁一过,便凯旋回归。
侯府一向低调,不爱喧宾夺主抢别家的风光,今年新岁一改沉寂,晚宴时,最先放起第一声辞旧迎新的花炮。
照亮了整个崇仁坊,而后响起的是隔壁国公府,接二连三一家挨着一家,响彻整个尚京。
玉哥儿拉着循哥儿的手,兄弟俩蹦蹦跳跳,一点也不惧怕花爆响声,高兴的追逐打闹起来。
奶娘亦步亦趋跟在循哥儿后面,就怕他摔倒。
“哥哥,摘……摘。”循哥儿指着天上绽放的烟花,以为像树上果子,可以摘下来。
重复几次后玉哥儿才听清,拉着循哥儿跑到桌边开始笑道:“母亲,循哥儿真傻,他要我去摘花爆。”
孩子童言无忌逗得一家人哈哈大笑。
循哥儿也不明所以地跟着笑起来,眼睛眯成月牙,全身红色玉雪可爱,头上顶两个发髻,像极了财神爷身边的招财童子。
看着越长越像谢词安的脸庞,老太太抱起来忍不住亲一口。
一旁的陈氏心中痒痒,也想抱过来逗逗,可瞅了眼下首的陆伊冉,脸上又恢复成寡淡样。
“太奶奶,玉儿也要抱。”
玉哥儿过完年就八岁,性子有些娇纵府上人人让着他,凡事别人有的,他也要有。
也不管老太太老腿老胳膊,就往她腿上坐。
“好,太奶奶,再抱一个。”
随后,老太太又看向郑氏,开口说道:“三媳妇,一天别老盯着淮儿读书,他的亲身也该考虑了,过完这个年,就二十一岁了。 ”
郑氏经常是被众人遗忘的那个,心中正憋屈时,突听老太太提到自己,有些诧异回道:“儿媳正为此事着急了。”
“也不用太着急,淮儿一表人才,又是我们侯府的嫡子,还怕找不到好的姑娘。”
老太太的一句话,像是给郑氏吃了一剂定心丸。欢喜道:“有母亲的这句话,儿媳心中也有了盼头。”
自从她家次子,在老太太的寿宴上出了那件丑事后,老太太已有半年未搭理过三房,谢庭舟和郑氏几次去仙鹤堂请安,老太太都闭门不见。
今日老太太主动提起她长子的婚事,她那口气算是彻底平下去了。
“循儿,到娘这儿来,太奶奶累了。”
陆伊冉担心老太太的身子骨,哪经得起这两人蹦跶,连忙抱走循哥儿。
玉儿才紧跟着下来,但却不依不饶两手一摊说道:“太奶奶,我母亲说,你要给我们金瓜子可是真的。”
周氏羞得满脸通红,低声呵斥:“玉儿,不可无礼。”
“有,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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