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人很狡诈,眼看附近郡县被夺回后,他们的主力军已撤走大半。
被围困在城中的多数兵力,都是草原部落的人。
这也是谢词安亲自乘胜追击的原因。
追击半月后,他越过草原边际,眼看到了极冷的冰川脚下。突厥兵力也所剩无几,至少这五年之内没有能力出来作乱。
天气越来越冷。为了大齐将士的安危,谢词安也不敢再贸然追击,才下令返回。
同时留下一半的兵力,由他的副将孙宜统领,先驻扎在草原边际。草原上的小国不交贡,就不撤兵,限制她们出入。
这样势必会乱城中那些部落的军心,看他们能坚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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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之际,陆伊冉除了要照顾自己的铺子外,还帮谢庭芳一起料理中馈,实在有些帮不过来。
每日回如意斋倒头就睡,连带循哥儿玩耍的时间都没有。
孩子一日比一日大,一个如意斋已困不住他了。
天天指着如意斋的大门,牵着奶娘的手,他要去云展厅找玉哥儿玩。
袁氏和周氏婆媳俩,还有三房郑氏对陆伊冉倒是客气了许多。
大房虽没管家权,但谢词佑的连升三品也算是对大房天大的恩惠。
周氏隔三差五就会带着玉哥儿到如意斋串门,有时还会带一些糕点和零嘴给循哥儿。
陆伊冉也只是表面客气收下,实则从不让循哥儿沾上一口。
郑氏见大房谢词佑被擢升,心中不甘,也无可奈何。
就算谢词安有心提拔,她家长子谢词淮已连考两次均未及第,比起谢词佑的探花郎入仕,的确有些上不了台面。
陈氏眼瞅着两妯娌对陆伊冉态度的变化,除了在心中把三人鄙视一番外,对陆伊冉的怨恨越来越深。
她前几日入宫一趟,听说安贵妃又失了宠,加之谢词安不在尚京,背后又有谢词微的支持,她又憋着坏点子在陆伊冉身上挑毛病。
这日一早,她就让杨嬷嬷去把陆伊冉喊到荣安堂来。
陆伊冉带着阿圆来到容安堂大厅,同往日一样向陈氏问安后,伫立一旁。
“你现在倒是神气的很嘛,把我这婆母丝毫不放在眼里,连早上这一趟都不愿来了。”
陆伊冉不慌不忙答道:“太夫人不想看到妾身,妾身来了也只能给你添堵。”
“还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讨人喜欢,那就做些讨人喜欢的事。”陈氏不依不饶,一句话也能让她逮住就不松口。
“太夫人只怕还是要放宽心,侯爷只让妾身管中馈,没让妾身管太夫人的事。所以太夫人喜欢的事也轮不到妾身来做。”
陆伊冉也是话赶话的回,不像往日那般惯着她。
“轮不到你,那我问你,如今这管家权在你手上,我和仪儿的冬衣锦缎料子的为何只有一套。往年你大伯母管家的时候,都是两套。”
侯府今年筹粮又筹银子,公府红利有所下降,尤其是这些名贵料子,更不敢像往年那样大手大脚地采买。
“今年府上情况,只能先给每房主子做一身锦缎和蜀锦,人人如此,太夫人和四姑娘也不能例外。”
陈氏咄咄逼人,继续追问;“每房主子,那外人也算。”
这里的外人,陆伊冉便知她暗讽的是谢庭房。
她嗤笑道:“侯府的外人,只怕是我们这些娶进来的妇人,按理说,太夫人也在内的。但凡是姓谢的,她都不是外人。”
陈氏听闻她护着谢庭芳,就更不想饶她了,冷声喝道:“还想替别人出头,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想糊弄我们,那往年的料子不是还有嘛,花样也不过时,为何不用?新年大节,到时仪儿去宫中给娘娘拜年穿得太过寒酸,丢的可是侯府的脸。”
“往年的料子被侯爷送到公主府了,莫不成,太夫人要妾身去要回来,那才丢侯府的脸。”
谢词安送料子是为了公务,也算是为了侯府。况且陈氏知道,谢词微想巴结长公主还巴结不上。此时被陆伊冉一呛也就悻悻住了嘴。
“今年你办的年货样样上不了台面,实在不行,我看还是让你长嫂来管,免得日后吃穿用度,连那乡里人都不如。”
大房袁氏管家,陈氏也有一半的管家权,她们从不亏待自己,亏的都是别人和三房。
陆伊冉如何不知道她们几人的小心思,也不想任由陈氏冷嘲热讽还击道:“太夫人想让长嫂管,那也得等侯爷回来,妾身做不了主。也别老拿乡里人说事,你们尚京的人再金贵,她们也不知道你是谁。”
陈氏本想借年华采买一事,来挑陆伊冉的错,谁知错没挑出来,反而被她句句回怼。
“你今日就是来给我吵架的是吧?”
“妾身不敢,是太夫人要妾身来荣安堂的。”陆伊冉也不多言,就顺着陈氏说。
陈氏心中憋着一口气,半天不说话。无处发泄,把茶盏重重往香几上一放,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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