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黑色才完全退去。又隔了好—会,三人先后吁出—口长气,醒了过来。云中客知道他们受创甚重,自怀中取出几颗培元固本的丹丸发给三人服下,并嘱闭目调息。众人悄悄离开佛堂,只留下齐婆打扫地下。走出庵外,只见纳罕与李痕田看着倒在地下的四个黑衣大汉,束手无策。有些黑衣大汉正在峰下掩埋公孙不害与白骨真人的尸体。余天平看在眼里,对于纳罕对人的忠厚又增加一分好感。余天平将那标有“断魂散”的小瓶,递给纳罕道:“在下料得不错,这瓶内果然是解药。”纳罕接了过来,一面命人喂那四个黑衣大汉服药,—面叹道“公孙不害所用之毒,以最后一次的绿色瘴毒为最厉害,也就是它要了他的命,真是作法自毙。”余天平道:“公孙不害与白骨真人虽是中土之人,但已投效天龙国,在下今日擅自出手,实因事急,尚请纳王爷鉴谅。”纳罕笑道:“余少侠哪里话来,天龙国所用之人良莠不齐,事后纳罕轻功不济,又不能亲自除奸,反劳少侠手脚,纳罕殊感歉然。”纳罕说着无心,李痕田听者有心,只见他面上一阵青,一阵红。隔了一会,纳罕又道:“余少侠的轻功,使纳罕开了眼界,不过我知道,那三式轻功早已失传,即使令师尊朱大侠亦不擅,不知少侠从哪里学来?”余天平在逼不得已情形之下展露了丐仙的绝艺,事后料到苦师太、云中客等—定会问,却想不到竟是纳罕先开口了。目光一瞥,苦师太、云中客等就在身后,心想趁此婉拒了纳罕,免得他们以后再问。?当下尴尬地笑道:“天龙国与中原武林虽然势同水火,不能两全,但在下对于纳王爷的坦荡胸怀与侠义肝胆仍深钦佩,承蒙下问,本应掬诚相告,无奈在下曾经应允过人,纵系至亲骨肉亦不得泄露,方命之处,尚请纳王爷恕宥。”纳罕豪迈地笑道:“哪里!哪里!纳罕多口”顿了一顿,又道:“纳罕此次出关,损兵折将,—事无成,实愧对圣上,加之为了实践终身不与少侠为敌之诺言,决心入关后,即遄返藏边隐居,不再出世,但纳罕平生,有仇必报,有恩必偿,而此次少侠对我有救命之恩,纳罕再四思量,如不清还,将留终生隐痛,希望少侠能赐我补偿之机,以了心愿。”余天平道:“在下早已说过,侠义道中人应该如此,在下也不过是尽了本份,纳王何必一提再提。”纳罕却坚持原意。余天平陡地想起田玉芳仍幽禁在东土王别府道:“既然如此,在下有一事相烦。”纳罕大喜道:“什么事?”余天平道:“此事很难,因为纳王爷作不了主。”纳罕急道:“谁能作主?”余天平道:“东土王。”纳王望了李痕田一眼道:“李王爷与我是至交,我的事就是他的事,余少侠快讲。”余天平道:“请东土王还他义女田玉芳的自由,任她自己的意志做人。”纳罕问李痕田道:“是被圣上收为郡主的田玉芳吗?”李痕田当下将田玉芳的身世说了一遍,与从前萧圣说的完全—样。纳罕道:“请李兄赐我一薄面。”李痕田为难地道:“详情此时不便奉告:”纳罕道:“事无不可对人言,一切由本蕃担当,李兄但讲无妨。”半晌,李痕田才皱眉说道:“纳王交待,本应遵命,但圣上命她在余少侠身上追出鱼肠金镖,她一再不能完成任务。还有,文相亨里斯在罗浮七侠手中取过来的乾坤剑,又被她送还余少侠,延误圣命与私通敌人两罪并发,是圣旨囚禁,我也无可奈何。”这些都是天龙国隐密之事,可见他是被纳罕所逼,才说出来的。纳罕毅然道:“少侠放心,此事包在纳罕身上,终南大会之前,呐罕一定奏明圣上,保证田玉芳得以自由。”余天平道:“潇湘渔隐沈沧波,白衣龙女柏青青二位前辈在天之灵,亦当感激纳王爷深仁厚德,在下先行谢过。”纳罕道:“余少侠也是豪爽人物,何必客套”话声—顿,长大地叹了一口气道:“纳罕好恨!”余天平一怔道:“纳王爷恨什么?”纳罕道:“纳罕一恨限于情势不能与你相交,二恨相逢太晚又太短暂。”说罢,向众人拱手作别。余天平、苦师太等一齐还礼,大家皆料不到一桩血雨腥风的大事化于无形。云中客想提出丐帮密云分舵众弟子之事质问纳罕,又觉在此和悦的气氛中实在不当,终于忍住了。萧圣本想告诉李痕田,他送来的婚礼,预备在终南大会时退还,也因碍于纳罕面子,忍住未说。那四个大汉业已醒转,有人搀扶着向山下走去。天龙国一行人走了约有半里多路。余天平忽然心中一动,高叫道:“纳王爷请转!”纳罕应了一声,命大队继续前行,单身跑了上来。余天平迎了下来,眼看大家相距已远,才肃然道:“在下有一事相询,纳王爷认为可以相告,便烦告知,否则便作罢论。”纳罕见余天平说得郑重,笑道:“纳罕视少侠为平生惟一知己,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问罢。”余天平道:“天龙帝接连派东土王妃、田玉芳、阎王鞭莫良、白骨真人、金银铜铁四位禅师追索鱼肠金镖想必知道鱼肠金镖的用途?”纳罕大奇道:“鱼肠金镖在你身上,你会不知道用途?”余天平掷剑救了纳罕一命,纳罕感愧万分,—场生死搏斗和气终场。余天平不明了天龙国为何要追索他的鱼肠金镖,以此询问纳罕,鱼肠究有何用?纳罕对余天平身怀鱼肠金镖而不知用途,大为奇怪。?余天平道:“虽听说过,但那些人说得不详细,也未必确实。”?纳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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