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两人心里埋的想法各不相同,沈勿归只觉得刚才不应该把面前的人混淆了,随即温和下来,“没事,我们进去吧,你不是说要修花灯吗?修好了我们再回去。”
绛跟上他往前的脚步。
顺着漆黑的廊道往前走大约五六百米,一直来到另一处小院,迎面看到的就是那名男子坐在院子的椅子上,埋头在一张不大不小的桌子上捣鼓那些零零碎碎的竹架。
两人来时也并没有抬头,沉浸在修灯笼里的氛围里。
青水临倒是一脸轻松,见他们来了还奇怪道:“怎么那么久才来,不会迷路了吧?”
他想着,也不觉得来这里的路难啊?莫非对方跟他一样是个路痴,瞬间觉得又不是那么难以理解了。
绛解释:“路上看到院子里的灯觉得有些神奇,逗留了一会。”
“原来是这样。”青水临招呼他们,“来来来,先坐着,等他给你们修好就行了。”
“真实麻烦你了。”绛被他拉在椅子上。
“本就是我们的错,小公子不必觉得麻烦。”青水临为他续上面前的茶水。
一直沉默的沈勿归忽然出声,“怎么不见另一人?”
自从街上分别之后再被青水临叫住,就不见那名青年,同样奇怪,青年和青水临是什么关系。
青水临模糊回答:“他还有事先行回去了,要是公子还有不满意的地方尽管跟我说,我替他给你们赔罪。”
沈勿归不再说话,缄默落座在绛身旁,视线一直盯在男人修花灯的手上。
男人的面具严严实实戴在脸上,可他能从对方修花灯熟悉的手法得知,荒谬地猜测他和高长风是什么关系。难道是同出师门,或者是高长风的祖先?
可嗓音和穿衣打扮又荒唐划掉了他这个猜测。
没有人能够连高长风的神态和下意识的小动作都模仿的那么像。
可是,这是几千年前的迷境,他怎么可能在迷境了见到高长风?
这也太荒唐了。
绛不知何时被青水临塞了一块糕点,脸颊被塞得满满的,晶莹剔透的眼睛跟着他一起往向男人。他咽下嘴里的糕点,晃晃沈勿归搭在一旁的手臂,指着,“好厉害呀,他快修好了。”
沈勿归侧头一看,近在咫尺的温度迎在鼻腔里,掀起很暖和的清香。他肤色白腻,长而弯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抖动,看得心头一热,就要寻着本能亲上去,也好在身旁的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为什么要戴着面具呢?”绛在小声好奇。
他没说太大声,应当是怕身旁的青水临听到,觉得在背地里谈论别人的事不太礼貌,便压低声音和他说。
沈勿归也依然在奇怪,但是没有表现出来。
“因为他脸上有疤痕。”青水临兀自回答,悄咪咪凑过来,解答绛的疑惑。
“原来是这样。”绛没察觉到是青水临解释的,依旧对着沈勿归问:“那他的面具也是自己做的吗?街上好像没见过这么奇怪的面具。”
“他自己做的,奇怪吗?”
这时绛的身体一僵,靠在沈勿归的身上没起来,好久才回头,看到青水临似笑非笑,一脸歉意,“不奇怪,其实还挺好看的。”
他绞尽脑汁想出夸人的话,后来才懊悔自己学的字好像太少了些,到现在都没几个能拿出来夸。
青水临和颜悦色,没怪他,“确实有些奇怪,不过他自己喜欢就行。”
他说的是那个男人。
可是这话落在沈勿归的耳朵里,迟疑般推翻了脑海里的猜测。
要知道高长风脸上是没有伤疤的,那么面前这个戴着奇怪面具,动作和穿衣风格都极其与高长风相似的人究竟是谁?
拜夫子
花灯很快就修好了。男人将油彩用毛刷糊在纸上,最后一步点上眼睛。再用蒲扇把油彩吹干,同时装上提手,递给绛。
绛等久了有些昏昏欲睡,彼时强撑意识,看到男人走过来,立马从瞌睡里跑出来,惊喜地接过花灯。
“修好了!”他双手捧过,小心翼翼左右查看,“好像变漂亮了,谢谢!”
“不客气。”男人手上粘了很多油彩,五颜六色颇为滑稽。
沈勿归见他毫不在意把手上的油彩抹在衣服上。
青水临敲他的手,“注意干净,别什么东西都往身上抹。”
男人笑道:“我这不是习惯吗?一时没控制住。”
习惯?这个下意识的举动和高长风一摸一样。
沈勿归眼底晦暗,视线一直落在男人身上。
就是因为与高长风相处久了,他才能从对方的一举一动得出猜测。如此明显的举动,这让他怎么说服面具底下的人不是高长风?
同时他又想起来,在被高长风捡回去的时候,对方的容貌好像一直没有发生变化。从前不觉得奇怪,潜移默化中,他好像也在认同对方,似乎可以一直保持这样的容貌。
可他分明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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