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这种事,她竟没有惊慌失措,反而立刻就想出了自救之法。若不是她拿殿中的圆凳砸破了窗户,发出巨响引来宫人,又怎会这么快就得救?太后娘娘有如此聪慧英勇的孙媳妇,何须担心她会轻易被肖小算计呢?”
太后忙问谢慕林:“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把窗户砸了?我记得那边好象装的是玻璃窗子,那玻璃一旦碎裂,是极易割伤人的,你没被割着吧?!”
谢慕林笑道:“孙媳妇无事。窗上有窗纱呢,玻璃碎了以后,碎片也不曾在屋中四溅,倒是守在殿外的人,或许被碎玻璃割伤了,也未可知。”
内讧
计划失败的消息,这时候已经传到了东宫。
王湄如皱着眉头听面前的中年女官禀报事情经过,忍不住忿忿地道:“香浮这死丫头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色!我早就嘱咐她把恒寿斋的门给看好了,她竟然还中途逃走!她若不逃,照着我吩咐的把门栓去了,再避开来人,就算事后那谢氏捅出她来,她反口不认就是了!我早在东宫有所布置,届时自会有好几个人证能证明她一直待在东宫没离开,谢氏又能奈她何?!”
中年女官面无表情地看了王湄如一眼,忍不住反驳道:“王娘娘,您说得轻巧,然而这事儿压根儿就躲不过去!若是香浮开了门,难道永安郡王妃不会跑?!丰林王妃即使把人带到,也还有一段距离,永安郡王妃迎上去说没事儿,若丰林王妃硬要往恒寿斋里转一圈,还要把所谓的奸夫搜出来,那是人都知道她是故意设了套要害永安郡王妃了!
“一旦被人发现屋中男尸的身份,事情就闹得大了。就算被引过去的王妃与公主们不说什么,萧夫人也不可能不追查到底的。王娘娘当真觉得……丰林王妃会为了您,死扛着不说实话么?她投靠过来,是觉得有利可图,可没打算为了您,连性命都不要!只要太后与皇上拿她儿子的世子之位说事儿,她只怕比任何人都快招供!”
王湄如不耐烦地说:“知道了!横竖香浮本来就是我们抛出去的替罪羊,只要把人灭了口,就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这事儿与我们有关。太后与皇上要追究,也是追究到太子妃头上!反正太子妃对太子殿下已经没有用处了,不过是硬占着正妃的位子碍事罢了,就让她替太子殿下尽最后一份力又如何?!”
中年女官深吸了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王娘娘,太子妃再无用,也是太子殿下的原配正妻!她牵扯进这种事里头……死的还是萧家的萧琮,您真觉得这事儿不会牵连到太子殿下身上么?!还是觉得……三殿下与萧家会满足于东宫只推出一位太子妃做替罪羊,而不会追究到太子殿下头上?!萧琮一死,三殿下便断了一臂。这种时候,他不趁机借萧琮之死,将我们太子殿下拉下储君宝座,那就不是他了!”
王湄如心里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可她不想听人教训,便冷笑着说:“这也容易,就说太子妃是生怕自己会被太子殿下休弃,所以为了讨好太子殿下,才犯下了这桩大案!太子殿下原本就觉得她不堪造就,因此才冷淡多时,如今也不过是证实了太子殿下目光如炬,薛氏本就不配做太子妃,如今因罪废之,倒也干脆。”
中年女官咬牙:“王娘娘莫非忘了……您在永安郡王妃面前是露过脸的?!就算太子妃万事不知,香浮也很容易灭口,可永安郡王妃却不会替您隐瞒!此事本是您做得差了!我们原本的安排不是这样的!要在宫中设套刺杀萧琮,并不是易事,但也不是做不来。为了避免事后被人追查到东宫头上,我们也找好了替罪羊,还不止一个!
“后宫中一个小宫妃,无根无基,不过以色侍人之辈,还曾经对皇后娘娘无礼,如今也早就失宠了。只需要把人诓来,完全可以伪造出‘萧琮酒醉后失德,宫妃却被刺死,宫妃也不堪受辱而自尽身亡’的假象!这种事一出,别说皇上了,就是三殿下与萧家,也不会愿意闹大的!若是王娘娘还觉得不满意,再把寿昌伯夫人搅和进来,也无不可。寿昌伯之女蓝氏与萧家女争风吃醋多时,两家一向不睦,让寿昌伯夫人做个杀人的凶手,事后再怎么喊冤,也不会有人信她的!”
中年女官越说越气愤。皇后娘娘生前在宫中安插的心腹人手,经过皇上几次清洗,还有受太子殿下与王氏之命去做些冒险之事,已经剩下不多了,能做的事也有限。但如今她们辛辛苦苦安排好了一切,自问可以万无一失的,却因为王湄如横来一脚,无端端出了差错,如今连东宫上下都被牵扯进去了!王湄如不过是因为视太子妃为障碍,又记恨谢家,才会利用了香浮,又把永安郡王妃给临时拉进来替换小宫妃或寿昌伯夫人的位置罢了。为她一己私心,太子殿下马上就要面临大|麻烦,此女竟然还一副没事人的模样,嫌她啰嗦?!太子殿下为什么要宠爱这等愚蠢的女人?!
中年女官忍不住道:“娘娘也太心急了些!太子妃是早晚会被废的,等殿下继位登基,您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人了,到时候想要对谢家报复也好,拿永安郡王妃出气也罢,都不过是您一句话的事儿!如今正值要紧关头,只需要等皇上熬不下去,殿下就能顺利接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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