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个个的,都跟朕唱反调,你那好父亲,明知道朕有多需要?这?门亲事,着急忙慌地给你发丧,这?可是欺君之罪!你那好大哥,明知道朕不希望他跟老二交往过密,两个人表面上相敬如宾,背地里称兄道弟,啊,都当朕不知道的吗?朕是老了,可朕还没瞎!”
鄞帝激动地拍着自椅子扶手,眼睛瞪得圆圆的,面目可怖,“朕可是七子夺嫡、欸咳咳——夺嫡胜出,才有的这?江山宝座,朕什么花招没见过?玩的这?些小手段,哼哼——”
鄞帝喘着粗气,显然也是一时间受到刺激了,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狰狞的眼珠忽然湿润,老泪纵横,哽咽道:
“乱世造英雄,那太子又有什么错,我儿从五岁开始便日?日?天?不亮就上书房啊,日?日?读夜夜读,未曾有一日?懈怠,读得满腹经纶雄韬伟略,到头来、到头来,要?被?那游手好闲打鸟摸鱼出来的老二给取代,情何以?堪啊……”
“若生在太平盛世,他必当、必当是一位千古明君。”鄞帝说完这?句话后,咯出了一口血,拿手抹了抹,又再咽了下去,“所以?你,商氏女?,必须远嫁。朕要?告诉你的父兄,让他们知道,这?大鄞,是谁说了算。”
鄞帝慢慢平复着自己?的呼吸,觉得刚才一番动气,胸口已然隐隐作痛的不适,他有些不耐地看了眼大门的方向,有些不满常喜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回来。
他今日?已经跟这?个小姑娘说的够多了,不想再跟商宁秀多费口舌,但一直匍匐在地上的女?人此时此刻却忽然直起了身子。商宁秀从未以?这?样大不敬的眼神直视过国君,“陛下想当慈父,却以?天?下万民的性命当儿戏,未免太过昏聩。”
鄞帝愣了有足足数十息,才反应过来商宁秀竟是当面在骂他。
“……你放肆!!!”
另一边,宗政珏在靖州城大破告捷之时,就收到了霖妃送来的飞鸽传书。
鄞帝起了杀心,霖妃已经猜到了,这?一趟他将她和三朝元老首辅莫阁老一起带出宫去远赴盘城,为的就是将他们母子俩最后一丝价值给利用干净,待到城破大捷之时,再将宗政珏伪造兵符私自出征的事情公之于?众,卸磨杀驴,为太子铺平康庄大道。
霖妃在信中已然明志。
吾儿心慈,不忍看苍生罹难,救万民于?水火,此乃无上大功德,不该就此折戟。
若趁此时重兵在手,打着勤王救驾的名号先下手为强,虽然艰难险阻,但也未必是一定不能成事。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即便日?后难免声名受损遭人非议,也比丢了性命含冤九泉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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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明铮骑在马上,带了一队精卫好手,跟在总政珏身后奔袭。他想起了刚才在靖州城里宗政珏对?他说过的话。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伪造兵符是死罪,但犯错的是我,与我母妃无关,我不能让她平白遭我连累丢了性命。”
商明铮问他:“那殿下预备怎么办?”
宗政珏:“去盘城,强闯,救出我母妃和你妹妹,我会将她们送去安全的地方,然后再回来向父皇谢罪。”
商明铮蹙起眉头追问:“一定要?这?么做吗?这?天?下能者居之,你也是皇家血脉,那太子坐得,你就坐不得?何苦白白搭上一条性命,你手上现在握着七万大军……”
商明铮的私心来讲,是希望宗政珏跨出那一步的。于?私,他不想看见自己?这?位多年挚友为民请战最后落得这?般下场,于?公,商明铮也着实是不想以?后跟着那样一个喜欢整些花把势的未来君主?效力?。
但宗政珏摇了摇头,“这?一步跨出去,能不能成,都将牺牲更多将士的性命,自相残杀,他们遵从兵符号令而动,最终却因我背上谋反之名,被?逼上绝路……明铮,他们才刚刚浴血奋战幸存下来,这?太残酷了。”
“还会有那些看重正?统的元老朝臣以?命相谏拨乱反正?,不说别人,就光那刚直不阿的首辅大人,怕是就要?抄着他的打龙鞭追在后头抽我。”说着说着,宗政珏故作轻松笑了起来,“明铮,这?份罪还是别让我受了。”
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认真道:“国家大事非三言两语就能下定论,太子毕竟得父皇苦心栽培多年,未必不能做一个好的君主?,即便今日?我冒天?下之大不韪篡位登了基,平心而论,我也并没有把握一定能做成明君。既然没有把握,何苦强求。”
“你这?,话也不是这?样说的啊,你说的那是太平盛世之下,可现在乱世未了,大夏此战虽败但并未伤筋动骨,咱们本就是当先图安邦定国,没有铁血手腕当机立断的气势怎么镇得住邪,要?怪也只能怪那太子生不逢时。”
商明铮还想再劝,但宗政珏显然心意已决,只对?他道:“等到了盘城,你就别进去了,在外面接应我。”
马蹄声凌乱急促,飓风卷起飞沙走石扬尘上天?,商明铮策马狂奔,看着前头宗政珏坚毅的背影,所有人,包括大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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