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绵用力点头:“嗯,因为牧姐姐是太女的人嘛,所以近朱者赤。”
程朝玉顿时噗哧一声笑了:“我家妻主定已心花怒放,小殿下真会说话。”
牧湘眸色柔和一片。
她这个小宝贝啊……真是人美心善小嘴还甜。
“既然都来了,上灯船坐坐吧。”萧慕凰知道她不开口,牧湘是不会带楚绵上灯船的。
不然,方才也不会只站在河边观赏了。
“谢太女!”楚绵开心地道谢。
萧慕凰瞥了他一眼,心里咕哝道男子果然就喜欢闪闪发光的东西。
四人上了灯船,坐下后没多久,玄楚雁归就现身了,端来了瓜果点心酒水。
“伤好彻底了吧?”萧慕凰看着牧湘,问道。
“谢太女关心,臣已经好彻底了。”牧湘拱手回道。
“嗯,那就陪孤喝几杯吧。”萧慕凰刚要抬手给牧湘斟酒,牧湘就赶紧夺过酒壶,替她斟起酒来。
她便看向一旁的玄楚:“去把窦茗给孤拎过来。”
想了想,又补充道:“问问她,要是愿意的话可以带家眷前来。”
“是,太女。”
玄楚退下后,牧湘便笑了:“前几日她还到臣府上了,说臣受了个伤就封侯了,说臣不仗义,受伤的时候也不带她一块儿。”
萧慕凰瞥了与程朝玉咬耳朵的楚绵一眼,似笑非笑道:“那你怎么不问问她,舍不舍得让她家夫郎像小殿下一样瘦个十多斤?”
牧湘顿时心疼地看向楚绵。
她已经在很尽力地养小猪了,但小猪就是不长肉,还开心地说什么瘦点更好看。
唉。
楚绵感觉到她的视线,侧过头来甜甜一笑。
牧湘薄唇一抿,轻咳一声:“你好好与太女夫说话,别管我。”
她不想在太女面前失态。
“喔,好的,牧姐姐。”楚绵就又转过头去与程朝玉说话了。
萧慕凰看着牧湘,忽然就笑了出来。
“太女?”牧湘不知道自家太女笑什么。
萧慕凰笑道:“孤是笑你,把孤扑倒在地那会儿胆子挺大的,结果现在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孤有这么可怕吗?”
这话,自然是萧慕凰逗牧湘的。
她知道牧湘不过是守臣礼罢了。
只是,守臣礼可以,拘谨就不必了。
她一向把牧湘当亲姐姐的。
就如她母皇待李元韶一样。
“太女不可怕,对臣也极好。”牧湘浅浅一笑,“但臣要向李老将军学习,一辈子不恃宠而骄,也不给旁人离间臣与太女的机会,更不给太女添麻烦。”
她这次的确立了大功,所以陛下才如此重赏。
她伤势没好的时候,就有许多人来送补品。
伤势好了之后,朝中更是多人来巴结。
她知道,这都是因为太女即将登基,她这个忠勇侯便是新帝近臣。
但是,她不是一个人。
她是孤儿,牧家旁支还有人。
就如李元韶老将军一样——李元韶老将军对陛下依旧忠心耿耿,可族里的人,已经蠢蠢欲动了。
她不想走李家这条老路。
她阻止不了牧家借势,世情自古如此,但她绝不让牧家旁支觉得她得太女宠信到,能够左右太女的决定,然后嚣张跋扈无法无天。
所以,她便得时时刻刻,在太女面前谨小慎微。
不是做给太女看,而是做给旁人看。
“孤明白你的意思,孤很感动。”萧慕凰倾身,伸手拍了拍牧湘的肩膀,“但此刻没有旁人,你给孤自在些,不然孤这口酒都喝得不痛快。”
牧湘眸色微动,明白了,于是笑着点头举杯:“好,那臣敬太女一杯。”
“就一杯。”萧慕凰端起酒杯,碰了一下,“待窦茗来了,我们再好好喝。”
“是,太女。”
没一会儿,窦茗就骑马带着方澜来了。
“臣叩见太女!”窦茗高兴地上船,松开方澜就朝萧慕凰跪了下去,“谢太女喝酒还没忘了叫臣一块儿!”
方澜急忙也跪下:“臣夫叩见太女、叩见太女夫。”
“此处没有外人,都起来落座吧。”萧慕凰抬手,“让你家夫郎跟太女夫他们玩儿去,我们三姐妹好好喝喝酒。”
三姐妹……
牧湘和窦茗心中都是狠狠一震!
“是、是,谢太女。”窦茗觉得自己快哭了。
这一晚,注定是开心的一晚。
男人们难得出来放风,聊得逐渐兴起。
女人们难得坐在一块儿把酒话当年,说得个个眼眶微红,热血却沸腾。
灯船缓缓在河中前行。
船上欢声笑语。
三月的春光,正好。
……
翌日夜晚。
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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