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引得蝇虫乱飞。
整条水渠都弥漫着一股臭气,越是往下游,水越见浑浊,越是臭气熏天,勉强靠着下雨和水渠的流动自净能力稀释这些秽物。
可它下游的村子又是如何的景象,穆棱突然觉得胃里有些不舒服。
村里有水井,平时村民多饮用井水,但柴火有限,尤其在冬天,除了富户大户可以烧热水喝茶,大部分普通村民都是喝冷水。
而井水与水渠地下水相渗透,喝起来也带着一股淡淡的涩味。
常年在这里生活的人,这样的水早已习惯了,可他们这些外人,有学子喝了一口,没多久腹中便传来一阵绞痛。
穆棱自幼同样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本来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毕竟县城里也没有多干净,公用的茅房一个镇子也未必能找到一个,街角树丛间随处方便的,大有人在。
只有较大的城市,才会有专门收集秽物的“粪工”,每日清早挨家挨户上门。
如今他以一种管理者的视角,重新看待这样的生活,突然涌起一阵强烈的不适感,这些村民,完全可以生活得更好。
突然一大群陌生人涌进村子,立刻引来了当地村民的警惕。
当他们见到吴县令时,这种警惕非但没有放松,反而越发戒备起来,甚至还有农人悄悄抓了锄头在手上。
他们有的好奇,有的冷漠,有的害怕地远远躲了开去,仿佛生怕是县衙来抓壮丁的。
穆棱身为这一组学子的带头人,首先想聚拢而来的村民抱拳施了一礼。
他头上戴着方巾,斯斯文文的模样,看着不像那些凶神恶煞的胥吏。
“诸位乡亲父老,我等乃京城皇家技术学院的学子,按学院要求,同县衙一道,来附近的村子修筑旱厕……”
他将此行目的略说了一遍,周围越来越多乡亲过来看热闹,听到修旱厕,大家先是一愣,继而齐声哄笑:“皇帝老儿管天管地,没听说还管人屎尿屁的!哈哈哈!”
“旱厕是嘛玩意儿?是茅房吗?”
“田里河里那么多地方,老子想在哪里方便就在哪里方便,管得着吗?”
“那些腌臜物倒在河里就是,反正也会被水冲走的。”
“费那个劲干嘛?事真多!”
“不会又是什么收税的名目吧?”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笑声传得老远,穆棱倒还好,他身后几个年纪小的学子,不由尴尬地羞红了脸。
手里拿着锄头的村民似乎是这里的保甲,上下打量他半晌,问:“你是官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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