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晚:“……”
他那个笑是什么意思?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等她细想,余明江从殿外走来:“陛下,车驾已安排妥当,可以启程了。”
萧景廷淡淡嗯了声,黑眸轻垂,看向一旁乖巧垂眉的陆知晚。
感受到男人投来的目光,陆知晚下意识抬头,恰好与男人意味不明的漆黑眼眸对上。
四目相对,她干巴巴地笑:“陛下?”
“你好像很爱发呆。”
“啊?”
“无事。”萧景廷摇头,又面无波澜地将手伸到她眼前。
陆知晚:“……?”
在男人眉头完全皱起前,她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连忙一把牵住那修长手掌。
果然牵上手后,就像被舒服顺毛的猫咪般,男人拧起的眉心缓缓松开。
好险好险。陆知晚为自己慢了一拍的反应捏了把汗,视线扫过那牵着的大手时,又忍不住腹诽,这狗男人什么毛病,上一刻还冷冰冰嫌弃她的打扮,下一刻就要和她牵小手?神经病吧。
众目睽睽下,俩人就这般牵着手出了养心殿,又牵着手上了同一辆车驾。
待那朱轮华盖的马车辚辚驶去,养心殿的宫人不禁感叹:“没想到陛下竟如此宠爱陆婕妤!”
“她这可真是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照这样下去,没准过些时日又要晋升也未可知呢。”
宫人们窃窃私语着,高大漆红的盘龙柱后,一抹青灰色身影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无声息地隐去。
“哗啦——”
尖利刺耳的杯盏破碎声在永和宫内猝然响起,殿内一干宫人战战兢兢跪下,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陛下竟然牵了她的手?还牵了一路!”
紫檀木宝座上,身着紫袍的顾贵妃气得脸都发白,手指颤抖地指着地上跪着的青袍小太监:“你确定看清楚了?”
小太监趴在地上,小心翼翼答道:“千真万确!非但奴才看到了,整个养心殿当差的宫人都看得清楚,还是陛下主动朝陆婕妤伸出手。”
主动二字叫顾贵妃心下愈发难受,她入宫这两年,不知想了多少办法去亲近陛下,陛下却始终一副清心寡欲、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
她也曾怀疑陛下是否有隐疾,于是偷偷在送去养心殿的汤水里下了那种补气血的药。药效上来后,她分明看出陛下有反应,一张冷白的脸都涨得绯红,狭眸迷离。
可当她主动朝他投怀送抱时,他却如看到什么毒蛇猛兽般,毫不客气地将她推开,甚至强忍着药效呵斥她:“滚出去。”
那一夜正值隆冬,大雪纷飞,陛下冲了好几个冷水澡,药效方退。
第二日一早“贵妃禁足三月、永不许踏足养心殿”的旨意传来了永和宫——若不是姑母和父兄齐齐求情,她定会被陛下废黜,打入冷宫。换做寻常妃嫔,就地诛杀也不一定。
想起那段难以启齿的往事,顾贵妃不禁捏紧掌心的珊瑚手钏,姑母明明与她说过,陛下不与人亲近,是因幼年经历有了心病,并非真的讨厌她,可现在……他如何就愿意亲近那个陆知晚了?
难道那陆氏会医术,亦或是有什么其他过人之处?
沉着脸静坐良久,顾贵妃招手唤来素衣:“前些日子哥哥送来一些上好的西湖龙井,你去一趟长春宫,邀杜婕妤与赵美人前来一同品茶。”
素衣会意:“奴婢这就去。”
听着宫人退下的脚步,顾贵妃默默掐住一颗珊瑚珠,娇媚的狐狸眼里掠过一抹冷光。
姑母是个心慈手软的,忍了先帝的珍贵妃数十年,直到珍贵妃自个儿短命病逝才苦尽甘来,自己才不要像姑母那般被动——在那陆氏成为下一个珍贵妃之前,她得先防范起来。
后宫诸般诡谲变化,陆知晚暂且不知,此刻她坐在马车里,听着窗外街边传来的热闹吆喝声,特别想打开窗好好看一看这古代风貌,然而车厢里还坐着个喜怒无常的活祖宗,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眼见玄袍男人靠着车壁,一副闭目养神昏昏欲睡的模样,大手却握着她的手,时不时捏一捏,揉一揉,好似在把玩什么解压小玩具,陆知晚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问了句:“陛下,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捏着她的那只大手停了一下,乌发玉簪的皇帝仍阖着长眸,语气淡淡:“到了便知。”
“噢。”说了跟没说一样,没劲儿。
似是听懂她的心声般,面前的男人忽的睁开眼,视线缓缓朝她投去:“你可怕猫?”
“猫?这有什么好怕的。”陆知晚愣了下,莹润乌眸轻眨了眨:“陛下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随便问问。”
萧景廷又阖上眼,姿态慵懒地靠着车壁:“不怕最好。”
陆知晚品着他这话,心下隐约猜测,难道他要带她去撸猫?现代男女约会,猫咖倒是挺受欢迎的地方,难道这个大兴朝也有类似猫咖的地方?那他们闲暇娱乐还挺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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