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执宜还没来得及起身就听到这句话,她瞳孔微缩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笑。
慈好挑眉打了个招呼,姜执宜迅速反应过来这些人想做什么,她有些不可置信:“慈好你疯了吗,这是上课。”
“啊?”慈好蹲下身佯装惊讶。
她身边的人咯吱咯吱笑出声: “上课又怎么样啊,现在有人会帮你吗。”
那个铁皮小棚子正好挡住了视野,姜执宜体育不好,跑在她后面的没几个人,慈好围上来的那个瞬间,后面的人尽管往这边看,却不约而同的选择绕开。
姜执宜脸色一白。没人想惹这个麻烦,大家心知肚明,附中还在施工的那栋教学楼是慈好爸爸捐的。慈好满意极了,她拍拍手起身,颇为善解人意:“反正她也不爱上课,那就别上了呗。”
话落,细直的指尖像是淬了毒,冷的发颤,她贴着头皮揪住姜执宜头发。膝盖上的痛意来不及缓冲,人就被两股蛮力连拖带拽的扯向角落。
后面发生的一切都是动作重放。
……
慈好下手最重的那一秒她的小姐妹们还在讨论。
“好姐,我们要把她锁里面吗?”那语气就好像是在聊下节课上什么一样平常。
姜执宜没吭声。
“就算不锁她这幅鬼样子也不敢出来吧。”有人娇笑着说。
“是吗。”慈好摆弄着自己指甲,漫不经心的撇嘴:“万一婊子不要脸呢。”
她抽空抬眼打量了一番自己的杰作,似乎是不够满意,慈好摇了摇头,倒踩着下面一层货架,顺手捞起排球朝朝姜执宜猛劲砸去。
这次姜执宜没压住,难受的侧过脸痛哼出声,她下意识蜷起腿,整个人缩的更小。慈好这下却眯眼笑了:“这才对嘛,叫出来多好听。”
头顶是倒下来的矿泉水,腿上是被推的伤口,校服贴在身上甚至能勾勒出白色内衣的边缘。
又是一阵笑,排球趟过水滚回原地,门从外面挂上锁。
脚步声消失,器材室里的尘屑飞飞扬扬。
姜执宜小口的喘着,浅棕的瞳孔情绪翻滚又消失。
-
现在是录完八百米成绩的集合时间。
姜执宜撑着膝盖换了个位置坐在地上,她知道这次的成绩又没有了。
旁边是窗户洒下来的金色阳光,看着暖洋洋的,但一点温度也感觉不到。半边的头发结成捋湿嗒嗒的黏着垂下来,手臂环住膝盖,额头虚虚的靠在上面。
她只能等的李丝菱来救她出去,思绪乱七八糟的,慈好之前也经常给她下绊子,但都没今天这么明显,可能是前几次都被她躲过去了,所以今天她们忍不住了。
姜执宜偏着头靠在自己臂弯里,手指在水泥地的灰尘上画了几个圈,头发遮住眼。
时间好像摁下了倍速键,姜执宜闭上眼休息,外面世界的声音拉长的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她心跳速度慢慢回到正常,耳边的朦胧却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划破。
“诶?这门锁的啊。”
“没吧,老李也没给钥匙啊。”锁和铁门撞上,扣环一下被拨弄开,男生揶揄:“梁文泽,你这眼神到底行不行啊。”
“滚,懒得理你。”
男生一边取锁一边嘻嘻哈哈的乱笑,没点正形:“别啊泽哥,下节随堂测试我还得靠你呢,你不搭理我谁搭理我啊。”
“周栩应。”
“你去找他,他牛逼。”
姜执宜闻声抬头,瞳孔中还有几分湿濡的茫然,无意识中她听见的第一个名字就是周栩应。
有人来了?
像是要印证她想的话,门把下压出清晰的弧度,是真的有人来了。
姜执宜的身体就是生了锈的机器,还没来得及润油就要咔咔运行,但她马上反应过来不能被人撞见,尤其是男生。
神经清醒,姜执宜想躲起来,可时间好像来不及了。
目光紧紧落在那扇门,姜执宜绷直唇角,四周狭仄安静,空白宕机,但门马上就要打开。
身体的弦拉到最紧,姜执宜心跳到喉咙。
然而下一秒,那个动作却停了。
外面的人像才发现什么不对劲一眼诶了声,他恰好想起来:“对啊,周栩应呢,刚刚不是还在吗。”
“就拿个球,你是拿不动啊还找周栩应。”
“陆易远,你再多说一句什么也别想抄我的。”
那人嘿嘿一笑:“得,不说了。”
两人的交谈声传进姜执宜耳朵,她下意识的攥紧了手心,本能的蜷缩的着腿更加靠后。
明明很燥,可潮湿和阴暗就如同她紧贴的这面发灰的冷墙一样。
令人发瘆。
视线快速扫过周围,终于在东北角看到了堆着的两个篮球。
姜执宜小心地撑起身,动作很轻很慢地躲进相反方向的死角位置。
她迈下第一步,门外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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