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芩赶她, “去走一走, 别整天坐着不挪下屁股。”
朱茱没辙, 只得起身。
“天这么热,你还专门叫我出来。”朱茱用力翻白眼,务必要让陈青崖知道她有多不爽。
陈青崖:“傍晚了,没多热。”
“屁嘞。”
熊子在吃饭,没想到他去而复返,还送来一碗汤,再度热泪盈眶:“果然是好兄弟!”
陈青崖:“屁嘞。”
朱茱:…………
熊子瞬间不感动了,被他恶心到。他拿起桌上的钱,“刚刚忘记给你了。你交给婶子。”
陈青崖:“我妈不会要的。”
“那你收也是一样的。”
“你留着娶老婆吧。”
熊子:……
也行。
从熊子家出去,朱茱反而不急着回去了。傍晚的夏风仍有几丝热,不过吹到身上还是能带来一阵凉爽。
“我们逛一逛?”
“行。”陈青崖没异议,手勾了勾要牵她,被她拍开。
“太热了,不牵。”
陈青崖默默收回手。
走了没几步,她又自己来拉他,“村里的每一个角落你都熟悉吗?”
“熟。”
“哪里有无主的水果树?”
陈青崖不禁瞥她一眼。
他还以为她要与自己追忆儿时的有趣事迹,谁知道是嘴馋了。
“说呀。”
没等到他回应,她没有耐性地催促。
“有是有,但不知道现在有没有结果。”
“去看看就知道了!”
陈青崖领着她去看了杨桃树,并不是杨桃的季节,上面空空如也;去看了柿子树,也没有。
最后带她去河边的芒果树,有了。
但村里的小孩也会来摘,位置低的、稍微大点的都被摘光了,上面高的得爬上去。
陈青崖看了看她,“要不要吃?”
朱茱想吃,光是看着那青绿的皮,她就不自觉咽口水了。
不过为了一口吃的让他冒险爬树,不太值当。她说:“爬上去很麻烦,我们找找有没有长点的杆子,把它打下来。”
陈青崖找了一圈,还真在草堆里找到一根竹竿,大概也是村里小孩准备的。
朱茱指挥他,“打那颗!那颗大,也还没黄,肯定很酸。”
竹竿有些长,不是很好发挥,陈青崖偏了几次才把她说的那个打下来,啪一下掉进了草里。
朱茱急忙去捡,被摔裂了,散着一股青芒味,忍不住放到鼻尖闻了闻。
看她喜欢,陈青崖挥着竹竿继续打。
朱茱身上的兜装满了,让他停下。她等不及回家再吃,捡了一个半青半黄有点丑的撕开皮,下一刻尖叫一声丢出去。
“好多虫子!!”
朱茱立刻把兜里的芒果都丢出来。
她崩溃:“有虫子怎么吃啊!”
“不会个个都有虫的。”他说,拿了一个剥皮,见里面干干净净的,递给她。
朱茱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确认没虫子才接过来。
“地上的还要吗?”他问。
“……要。”
陈青崖把她丢的都捡起来,“回去了?”
朱茱点头。
这个芒果的核很薄,肉多,酸中带点甜。她瞬间遗忘了刚刚看到虫子的画面,吃的津津有味。
西边的太阳只剩下最后一线,天边的火烧云绚丽又梦幻,空气中有稻田和夏日独有的气息。
两人不急着回去,散步般慢慢走着,心情格外平静。
不过这份安宁在路过贾波波家门口时,消失了。
紧闭的大门里传出激烈的争吵。
石榴红:“我妈来食堂帮忙,我给她钱不是应该的吗。你雇工不也得给钱,凭什么给我妈就不行?!”
贾波波气道:“你妈哪里是来干活的,分明是来偷东西的,菜要偷、肉要偷,连配料也要。”
“食堂里用不完的,放久了也会坏掉,她拿走又怎么了!”石榴红讥笑:“哦对,你当然不舍得了,你要留着给陈青崖家。”
朱茱和陈青崖原本脚步不停,听到这一声不由得对视一眼。
贾波波近来经常拿饭菜给他们,有时候多,有时候少,他说是食堂剩的,给鸡鸭吃刚刚好。
陈茹节俭,有这些饭菜的话就不用特地搞别的给鸡鸭吃,所以挺乐意的。
贾波波:“我那都是人们吃剩的,你妈拿的是新鲜的。好几次她偷走太多,导致菜没上够,惹得厂里老板不满,再来几回食堂都不给我们做了。你究竟有没有点脑子?”
石榴红似乎被这句话刺激到,歇斯底里喊:“你有脑子!就你有!你整天脑子里想着——”
话没说完,她似乎被人捂了嘴,声音不再清晰。
朱茱小声问:“是不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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