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崖:“一年到头了,只有一个叫朱茱来让我补鞋。”
朱茱一愣,笑得更大声了。
陈家村的朱茱只去了一天,后面就让陈青崖自己去了,陈茹和黄芩好奇,也跟着去了一回。
回来后黄芩跟她摇头,说起了于晓芝。
“她和她婆婆来拿小电线。大着个肚子,她婆婆还让她搬重物。我听人说,她婆婆在劝她去打掉。”
朱茱皱眉:“为什么啊?”
“说她肚子是圆的,这胎又是女儿。”黄芩呸了声:“人家的孩子不是孩子,对人这么刻薄,早晚下地狱。”
朱茱无语。
陈茹和黄芩早上起来打扫鸡圈鸭舍,听到一阵小孩的啼哭声由远及近。
黄芩:“谁家的孩子这么早就闹着出门玩了。”
陈茹:“哭的嗓子都哑了。”
然而,那阵脚步声和哭声,却是在他们家门口停下了。不一会,门就被人拍响了。
拍得很急促和用力。
陈茹和黄芩对视了一眼,不敢直接过去开门。
陈茹喊道:“谁啊?!”
外面的人声气虚弱,“我于晓芝,我,我找朱茱。”
黄芩点头,“确实是她的声。”
就是她一大早的来干嘛呢。
不想吵醒儿子和儿媳妇,陈茹开了门,被于晓芝的样子吓到。
她披头散发,面色惨白,裤子上有血迹。她女儿抱着她的大腿,还在不停地哭。
于晓芝跪了下去,“求求你们收留我女儿吧,我是活不下去了,我女儿还小。要是不愿意,就帮她找户好人家,给别人做女儿也行。”
不一会,朱茱和陈青崖也起来了。
于晓芝说她前几天被迫落了胎,她婆婆不知从哪买来的药,骗她吃了下去,当天就见红了,她要去看医生还不让她去。等到流大血了,确定孩子保不住,才让村医来家里给她看。
于晓芝没想到他们会这么狠,托人给娘家人带消息,父母是来了,却是劝她算了。
她哭着要回家,父母说她回去也没地方住,还会被人笑话,而且以后再嫁也不一定比现在好,还不如忍一忍吧。
只是于晓芝没法忍了,她怕还有下一次。
那样的痛,她不想经历了,她宁愿死。但在死之前,她放不下唯一的女儿。
于晓芝也知道朱茱不太喜欢自己,只是她没办法,除了朱茱,她不知道谁还会帮助自己了。
于晓芝把口袋里的钱掏出来,没拿住,有些撒到地上,大多是小面额,最大面额的是1元,是她偷偷攒下来的。
她捡起来要塞给朱茱,“这里有三十三块,你收下。我女儿已经会吃饭了,就给她一口粥就行。”
朱茱不接,“你先去看医生!”
于晓芝哭着摇头,“我活不下去了,我也不想活了。”
大早上的就出现这事,朱茱别提多闹心了。
于晓芝的情况是真的惨,但他们也只是普通人而已。可要是袖手旁观,她很有可能去死。
朱茱冷下脸,“我不可能帮你养孩子。你别想自己死了就轻松了。你先去看医生,然后报警,寻求妇联的帮助,让你婆家受到应有的惩罚。”
于晓芝哭声一顿,“有用吗?”
“有用!”朱茱说:“比你寻死有用多了。”
“可是。我只有三十多块,看医生够吗?”
“不够我借你。”
“我女儿……”
“……帮你看几天。”
于晓芝也不是真的想死,
只是被逼无路。现在看到希望了,又涌出求生欲。
而后,陈青崖和黄芩送于晓芝去镇上的小医院,她女儿留了下来。
陈茹说:“我来照看她,你想睡觉就回去睡吧。”
朱茱哪里还睡得下,而且孩子是她留下来的,也不能赖给陈茹去照顾。
“没事,我来就行。妈有事就去忙吧。”
小人儿仍然抽抽噎噎的,身上也脏得很。
朱茱看不下去,拿了湿毛巾给她擦拭,家里没有小宝宝的衣服,她拿了朱杨的上衣给她当裙子穿。
陈茹端了一碗粥来喂她,再次赶她去休息。
“我能行。小时候青崖都是我一个人带的。”
朱茱忽然好奇:“那他乖吗?”
陈茹:“小孩子哪有乖的。再乖也很累人。”
朱茱噎住,为自己的未来发愁。
陈茹看出来了,又说:“你不用担心。现在你妈也在这边,以后有我们。”
一个小时后,陈青崖和黄芩回来。
陈青崖匆匆吃完早饭,就开始忙碌了,家里也热闹起来。
朱茱直到忙完,才有空问于晓芝的事。
黄芩说:“撑到镇上就昏过去了,吓得那群医生不敢接,说得去市里的医院。还是青崖硬送进去。”她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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