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景云:“是我。”
景云又闭上了眼,沉沉地睡了过去。
望舒就睡得更安心了,小身子团在他臂弯里,呼吸浅浅,像隻温顺可爱的小奶猫。
姬冥修的心头掠过一丝柔软,抚了抚二人的发顶,眼神温柔而宠溺。
“公子。”
阿贵的声音硬生生地挤了进来:“我家夫人真的病了,没骗公子,她高热太厉害,已经不省人事了,请了几个大夫都没看好,如今又来了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郎中,开了方子,那方子中有一味叫紫莹草的药材,山上采不到,市面上也买不到,只能来求助公子。郎中说,若是没有紫莹草,以雪山玉露替代也一样。”
“雪山玉露,真敢喊呐。”燕飞绝啧啧,一个乡下郎中居然知道那么贵重的东西,“不会是他自己想要的吧?”
阿贵正是道:“他说是给夫人用的。”
姬冥修淡淡开口:“雪山玉露不能混合药材一起用,否则就有毒,他可知?”
“这……”阿贵噎住。
姬冥修又道:“而且雪山玉露,我已经喝掉了。”
雪山玉露如此宝贝的东西,姬无双自然也是有的,最后一瓶在姬冥修上次昏迷时用掉了,再等下一瓶,需待雪山那朵镇山之莲盛放之日,采其花蕊上的雪水而製,然而这已经是明年的事了。
阿贵隻觉一盆冷水浇下,浇得他心口发凉:“夫人……真的没救了吗?”
姬冥修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唤来绿珠:“好生照看着,我去去就回。”
“是。”绿珠守在了床前。
姬冥修起身要走,望舒抱住他胳膊不撒手。
姬冥修揉了揉她小脑袋,把她小手一隻隻拿开。
她小手又一隻隻缠了上来。
姬冥修有些忍俊不禁,让她抱了一小会儿,才把胳膊轻轻地抽出来,望舒的手又要抓东西,他把小白塞进了她怀里。
小白机灵地一跳,跳到景云身后,伸出小脚丫子,用力一踹。
咕噜噜,景云滚进了望舒“怀里”。
望舒抱着哥哥的胳膊,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姬冥修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阿贵怔愣:“公子,你真的不管我家夫人了吗?”
小白滴溜溜地爬上了姬冥修的马车,一屁股坐到姬冥修对面,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一瞬不瞬地瞪着姬冥修。
不是去找药的,爷咬死你!
姬冥修漫不经心地说道:“十七,你还没吃过烤雪貂吧?味道比兔子肉还好。”
小白浑身的毛一炸,跐溜闪出去,闪进了燕飞绝怀里!
皇宫,灯火通明,拐过曲径深幽处,便是一间僻静的庭院,这院子看似毫不起眼,却装的全是皇帝的私藏。
福公公在院门口站定,叩响了门板。
一名模样清秀的小太监走了出来,先给福公公打了个千儿,随即笑道:“是福公公啊,这么晚了,皇上还让您过来取东西吗?”
福公公就道:“前些日子杂家让你们好生保管的雪山玉露,可还在?”
小太监谄媚地笑道:“在呢在呢!公公您亲自送来的东西,奴才们都是长了两双眼睛盯着,决不让人偷了,也不让鼠蚁咬了。”
福公公的眉间浮现起一丝上位者的清高:“什么东西能‘咬’,什么东西不能‘咬’,你们可得心里有数。”
小太监忙道:“有数的有数的!”
福公公还算满意地嗯了一声:“带杂家去取。”
小太监比了个手势:“公公请!”
福公公进了庭院,这庭院表面普普通通,亦无侍卫把守,但内里机关重重,若有人“不小心”闯进去,只能死路一条。
马车停在皇城西侧,望着巍峨的宫墙,燕飞绝无奈地皱了皱眉,自打知晓匈奴使臣要来,皇帝便命人将宫墙加固了一圈,并遣排重兵把守,几乎是十米一兵,百米一岗,换班也没有丝毫的漏洞。
想从上头悄无声息地飞进去,可能性不大,只能另辟蹊径,比如——
这个年久失修的……狗洞。
有生之年能看一次这不可一世的家伙钻狗洞,死而无憾了。
燕飞绝好整以暇地看着姬冥修,笑容有些欠抽:“咱们三个,谁在外头放风呢?”
谁放风都不能是姬冥修放风,毕竟认得雪山玉露的只有姬冥修一个,能辨别真假的也只有姬冥修一个,万一十七与燕飞绝进去拿了瓶假药回来,那可就白跑一趟了。
所以这狗洞,姬冥修是非钻不可。
燕飞绝笑得花枝乱颤。
姬冥修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对十七道:“把砖头拿开。”
十七把转头一块块儿抽出来,他内力好,抽砖如抽纸,不一会儿,只能容一个小屁孩儿爬过的小狗洞就成了一个两米高的大门洞。
姬冥修潇洒地一掸宽袖,扬起下巴,从容地走了进去。
燕飞绝:狗洞大了也还是狗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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