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跟花丛中的牡丹似的,身边都?是花蝴蝶。而来探望她的人中,便有京城魏家的女儿,魏萱。
魏萱原本?是京中最出?名的贵妇人,相公是伯府嫡子?,宫里有贵妃娘娘做靠山。平阳没来时,她才是人群中的牡丹花,日日得人吹捧,只她没想到变化这般快,太后刚把平阳召进宫里住的功夫,她身边的蝴蝶便散了个干净,比见风的舵还要势利眼。
因着此事,魏萱颇不待见平阳,时不时便要同平阳呛声,明眼人都?知,这两人在打擂台,处处不对付。
两人暗暗较劲,但都?是言语上的,直到一回,平阳和魏萱在湖边发生了口?角,平阳气急,挥了一下手,没成想就把魏萱推得险些跌进湖里——说是险些,其实半只脚已经踩在了池塘边的泥里了,若非魏萱手疾眼快地扒住池边的假山石,便要掉进去了!
魏萱的手被划了一道大口?子?,怒气不打一处来,当即要打平阳还回来,却被两家的丫鬟拦住了,说是平阳身子?大了,这么一打,可是会出?人命的,到时两家都?不得好。
魏萱没法子?,只能破口?大骂,半点?没了高门夫人的仪态端庄,先是责骂了一通平阳礼仪不端,没教养,出?手伤人,后来还说难怪刘指挥这般久还不肯回来,想来全是因为平阳母老虎、母夜叉的性子?,在外头?有了别的新欢。
平阳被她气得两眼一黑,险些晕过去,当天便见了红,传了太医,说是心头?郁结,已有小产征兆。
一些话,把平阳说得心慌,思来想去,全觉得是被魏萱气的,要找她要个公道,还要求太后做主?,但被太医劝住了,太医说她千万不能再动气,不然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平阳掂量了过后,忍了这口?气,心想着等把孩子?生下来,等刘勐回来,再把这口?气出?了便是。
可平阳如何都?想不到,孩子?真?的没了,刘勐又吃了败仗,两人几乎是灰溜溜地回了老家。因为这事,襄阳侯府和刘家便对魏家恨上了心头?,只他们没想到,后来魏家的权势能滔天到这地步,当初受的气,只能望肚里咽……
所以当时,琨儿回来把这事情告诉爹娘,爹没答应,娘倒是一口?答应了。
宠爱的妻子?垂泪,如何不叫刘勐心软,连忙上前哄。
“我倒是明白,当初的事情,你全怪我一人身上了是不是,你直说你是不是怨我,斤斤计较,喜欢动气,才让刘家的孩子?没了……”
当初刘勐兵败,心如死?灰,唯一的念想便是回家了还有一个奶娃娃等他,可他好容易回到京里,受了骂不说,还被圣上降了罪,最后孩子?也没了,他自是对妻子?有怨的,可这话刘勐如何敢应?妻子?到底也辛苦:“怎可能,都?怪那魏萱嚣张跋扈,日日惹夫人生气,”
“那你还怨我多管闲事?”
“好祖宗,你这张嘴我是说不赢了。”
平阳收了帕子?,一双眼睛明秀,让人看?不出?来到底有没有哭过:“那这顾夫人你是见还是不见?”
刘勐还能有什么法子?,只能把季卿语请进来。
季卿语带着闵川,没成想,并?没有看?到此间主?人,就见管家端着酒在那处等。
管家先是问了礼,这才同季卿语道:“顾夫人所求,我家大人已然明白,只我家大人说,他不过一个佥事,掌的也只是屯田之事,顾夫人想让我家大人去救顾将军,怕是找错人了。”
季卿语听完这句话,便知刘勐还在计较当初上京告御状的事——毕竟当初算计魏家,看?似一笔带过,但其中艰险,几乎是刘家一力承担,这是季卿语欠他们的,季卿语看?着这管家,又看?着他手里端着的酒盏:“佥事大人且说,要如何才肯帮忙?”
管家躬了身,将漆盘拖至头?顶:“我家大人想请顾夫人三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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