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不得不分散行动, 凌晨时候,将军和赵将军带人摸进了山寨,却没想到他们早有察觉,一进去, 就糟了埋伏,外头?留守的将士觉得不对,刚要进去增援,没想到也是后有追兵……”
“……前些年战事不断, 是到了这两年才好些。”顾青那一仗把西戎打怕了,让他们龟缩了两年, 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睚眦必报,当年吃过的亏,都?想要一点?一点?地讨要回来。
“除了战事,河坝决堤的事也影响甚大,当初彻查魏家一脉,连着打掉了好些地主?豪绅,这些人对土地的侵剥已经到了民不聊生的地步,当年先皇为给太后翻修一个安寿堂,跟国库要银两的时候,那是在朝上发了四次火,可这些年魏家贪污的税粮那是能再建上百个安寿堂,门阀士族歌舞生平,脚底下踩着的都?是流民。”
闵川点?着头?:“我同镇玉带着人马在山下等信号,是做增援的,谁知一夜快过了,都?没等到消息,我和镇玉商量了一下,摸上了山,只道半山腰已经是尸骸遍野,保守估计,惠山上的土匪已经到了三千人的地步,我此番回来,是来搬救兵的。”
季卿语神色逐渐凝重:“那你到家里来,能找谁做增援?”
赵信和冯鸣应该都?跟着顾青去了惠山。
“是回来寻调令的,宜州还有些人马,但要调兵,将军不在,需得有调令才行。”
季卿语连忙让闵川去找,可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就看?闵川白着脸出?来了,季卿语大致能猜到些什么,顾青刚刚上任宜州都?指挥使?不久,又遇上了好些事,只怕还没来得及到都?指挥使?司交接,想来调令很可能没到他手上——
“去刘府,寻都?指挥佥事,刘勐刘佥事。”
地方的都?指挥佥事主?要分管屯田、训练和司务,并?不分管地方民兵土兵,按理说这事该都?指挥同知负责,可这位都?指挥同知大人从前是魏氏一党,魏家落马,同季卿语分不开干系,此番去寻他们,只怕是徒劳无?功,季卿语只能去找刘勐。
刘府。
刘勐和平阳郡主?正在家中想听戏,毕竟现下年味尚存,除夕那会儿听了两出?,正是上头?的时候,没想到后脚悬壁那边起了战事,到底不是平头?百姓家,哪里敢在这时候听曲?那不是明摆着让言官弹劾嘛,也就在家说上两句,自己?低哼哼,馋馋嘴罢了。
这会儿听说顾家夫人上门拜访,刘勐看?了帖子?一愣,恍惚原来顾青在惠山剿匪出?事了,这人还真?是胆大,他刘勐在宜州这般多年,都?没想过把这个升龙帮给端了,那顾青不愧是当过大将军的,当真?有魄力,但想来如今宜州的百姓对他流言颇多,他这迟来的新官上任三把火,怕是想叫那些信口?开河的百姓住嘴吧,不过男人打仗的事情,哪论得到一个妇人家来管?简直胡闹!
平阳见刘勐不想管,就伸手从桌上把帖子?捡起来:“顾将军如今好歹是指挥使?,说白了那是将军的上司,如今人家夫人登门拜访,咱们这样不管不顾怕是不好。”
“有何不好?这个顾青,好好的将军不干,来我们宜州做什么指挥使?,还让辛帅给他打仗,如今更好,连一帮土匪都?打不赢,还要他夫人一个妇道人家登门请人帮忙,真?是丢人丢到外头?来了。”
刘勐背着手,有些高兴,似乎是终于找到可以说嘴的事情了:“对了,之前这个顾夫人是不是还威胁琨儿来着?好啊,这俩夫妻还真?是蛇鼠一窝,魏家多危险的人物,竟敢把事情算到咱们头?上来,还让夫人上京去告御状,这是拿我刘家的命换他顾家的活!”
“这事虽然是顾家不厚道,但胜在结果是好的。”平阳听丈夫话里偏爱自己?,心里熨帖,给他倒了杯茶,“其实,我自己?也想去的。”
“你想去什么想去?我还不知道你的性子?,不争不抢、文文弱弱,怎敢做这样冒头?的事?到底是太溺爱琨儿了,竟是连自己?都?顾不上。”
因为这话,平阳忽然红了眼眶:“好啊,当初的事原只我一人记着,夫君真?真?是半点?没入心,如果不是魏家,我们的孩子?会没吗?都?说男子?薄情,你还骗我说你不是,事到如今,便是这样来伤我心的……”这话说出?口?,平阳便像站不住似的,跌坐下来,不再理刘勐,捏着手帕垂泪。
当年,刘勐还在军中任职,也是要领军打仗的,但偏不巧,那一回,平阳刚有了身子?,因为这事,襄阳侯便把女儿接到了京中养胎。
那是他们第一个孩子?,所以刘勐出?发时,格外舍不得,当时平阳还哄他:“等回来,就有人叫你阿爹了。”
刘勐心口?被填得满满的,出?发时满心不舍,心想幸好把夫人和孩子?送到京城了,这样他不在家中也不必操心,襄阳侯是平阳的亲父,定能让她被照顾得很好,等他凯旋,还能有个奶娃娃围着他叫阿爹……
他一走,平阳便进了宫。
她身份尊贵,丈夫又年轻有为,自是有不少女子?来看?望她,关心有,巴结也有,总之平阳在宫里那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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