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最近接的这几起案子根本无从下手,现场证据没有,人际关系一团乱麻。我总觉得背后有事情。”
“背后的事情”严肃地点了点头,旋即就吃了赵黎的一眼刀。
接连的加班使得众人的脑袋都几乎停转了,会议中途被叫停,几个人围在桌子前浑浑噩噩地坐了一会儿,没有一个人说话,赵黎不知为何想起蓝意那张寡淡的脸,随后,蓝意的资料也在赵黎脑中一闪而过——蓝意就住在珠洞区啊。
可这能说明什么呢?就因为她跟受害人有联系,就因为她生活的地方跟他们出事的地方在同一区域,就能判定她有嫌疑吗?
他什么证据都没有。
沉默半晌,赵黎说:“接着查,循着一切可能的消息查,这三个人的关系网里,任何一个人都不要放过。”
他想了想,看向车衡,说:“安排一个小组,24小时轮流监视蓝意。”
车衡点点头,林不复虽然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其实自己早就把蓝意的生平翻了个底儿掉了,此时看着赵黎又把蓝意拿出来说事,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赵黎莫名其妙地看向他,林不复说:“老大……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
赵黎瞬间瞪大眼睛,四处看了一圈,把手里的一大沓资料卷了起来,林不复见状不妙,赶忙抱头跑了,废纸团在他的后背上弹开,叽里咕噜地滚到了垃圾桶旁边,几个人各自散了,回去休息了。
江酒臣笑到一半,赵黎转了回来。江酒臣把笑憋了回去,摆出了一张认真脸,对赵黎说:“有个事情或许对你有用。”
赵黎露出愿闻其详的表情,刚才为了要打林不复而卷上的“纸棒”并没有松开。
“你说的那个叫蓝意的女孩,我在别墅区查案的时候,见过她。”
赵黎心里咯噔一声。
“那边有东西在蛰伏着,可是那群有钱人实在是太麻烦,每家的风水都有说道,很扰乱视线。我感觉那边有死人的味道,但是找不出来。”说到“死人的味道”,江酒臣咬字更重了一些,这暗示明显得就差没直接告诉赵黎海一慈跟徐峰俩人就在那边生死作伴呢。
那边的别墅群虽然有门障,但别墅之间都距离较远,各自为营,即便有摄像头也全是私人的,警方很难通过这个来掌握蓝意在别墅区的动向,据赵黎所知,蓝意的名下除了那个小公寓,并没有其他房产。
现在证据不明,贸然再次传讯蓝意,很可能会打草惊蛇,得不偿失。而通往别墅区方向的路只在路口有一个探头,探头之后还有分叉口,是可以直接出城的。这是交通管理的漏洞——珠洞区到处都是漏洞。所以排查江酒臣说看见蓝意那天的监控摄像的方法也行不通。
这个市局的“优秀顾问”的确起了作用,不只帮忙确定了破案方向,还帮忙确定了嫌疑人,只可惜没有任何证据,赵黎就算知道也没办法打报告,只能干巴巴地盯梢。
又是三天。
蓝意是个女演员,按理说应该大事小情不断才对,谁知她非常深居浅出,三天才下楼一次,去楼下的超市买日用品,要不是这次看见他,盯梢的刑警还以为她或许根本没在家,已经“潜逃”了呢。
“赵队,我觉得这个蓝意没有什么问题,这姑娘打远看着都感觉一股压抑扑面而来,车师兄说她可能有抑郁症,我觉得这个还差不多,她那小身板,能有多大的力量啊?”换班回来的刑警报告道。
赵黎凝眉,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后说:“让盯着你们就盯着得了,你看你湘姐身板大吗?想不想体验一下她的力量?”
“别,别了。”那刑警赶忙一摆手,一溜烟似的跑了。
眼看着常湘拿着几张a4纸走了过来,赵黎转向她。常湘把纸张调了个面放在他面前:“刚说我坏话了?”
赵黎耸耸肩,满脸无辜:“哪有。”
纸张上的数据和信息密密麻麻,常湘用指甲在两行上划了个印,说:“海一慈的账户很多,转账数目多且大,很难一一核对。”她说着朝瘫死在桌子上的林不复看了一眼,说,“不过茂盛同志还是在里面发现了猫腻,你看,这有一笔固定的收款方,每个月都会从他的卡里扣除不等的金额,我刚才查过,这不是公司的业务款流经,应该是他个人的消费。”
她说着把下一张纸拿到了上面来,说:“徐峰的消费账单里,也是每个月都会给这个收款方打钱,我查了一下这个账户,是一家酒吧的账户,那间酒吧叫liberté,法语,自由的意思,在风平区的那一片区域,你懂的。”
“这帮龟孙子。”赵黎说了一句,“我这要是去便衣调查,公费给报销吗?”
“你问问关局。”常湘干脆利落地把赵黎噎了回去。
赵黎这才发现了求死不能的林不复,说:“他怎么像个死鱼似的?往次不早出外勤去了吗,怎么信息难做反倒搞上信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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