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许歆冷笑了一下,“黎以白是她孙女,齐修就不是她孙子了?姓齐的,你别太偏心。”
“齐修,走。”
说完,她提着衣服怒气冲冲地往外走去。
看着妻子走远的身影,齐行川有些烦躁地叹了一口气,他转头看向还在旁边玩手机的儿子,沉声道:“齐修,还不快跟上你妈。”
齐修“哦”了一声,将手机收了起来,慢悠悠地起身跟着出了门。
回乡下的路不好走,临近除夕,路上来往车辆又格外多,齐行川开车被堵了一路,等到下午两点多才总算带着妻儿回到了老家。
许歆踩着高跟鞋走过凹凸不平的土路,边在心里暗暗埋怨边走进眼前的小院大门,院里空无一人,不见老人家的身影,只有几只鸡鸭悠闲地四处踱步。
她走到进门的台阶处将鞋跟沾上的黄泥蹭干净,刚要再抱怨一声,抬头却见着老太太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跟前,吓得她一哆嗦,随后才勉强地挤出了一个笑。
“妈,我和行川带齐修回来看您了,知道今天是您寿辰,齐修还特意给您写了一幅贺寿帖,您待会看看。”
齐行川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进,见到母亲,温和道:“妈,我们回来了。小歆给您买了两套新衣服,您待会试试看合不合身。”
然而老太太却对两人都视而不见,只拿着一只花布钱袋念叨着往外走去。
“去去去,都别在这碍事,以白难得回来,我去老张家买点新鲜的排骨,晚上给她炖汤喝。”
听得此言,齐行川和许歆都吃了一惊。
“以白回来了?”
老人家没回话,已经麻利地走远了。
齐行川神色复杂地停了一会儿,随后提着东西加快脚步往里走去,刚走进正堂,抬眼一看,一个坐在八仙椅中的身影便映入眼帘。
身姿挺秀的女人叠膝倚坐,手中端了一只茶盏,清明的眼眸微抬。
“好久不见,齐总。”
慢条斯理的话语声微停,便又勾了一丝耐人寻味的浅笑。
“或者,我该叫您,黎总?”
除夕
齐行川脸色突变, 一双浓眉皱了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如常。
“今天是你奶奶的生日, 我不想跟你说这些,你既然回来了就好好陪陪她,别让老人家整天为你担心。”
纤长的手指沿着茶盏边沿轻轻摩挲了一下,黎以白微勾着唇, 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
“齐总说得是, 孝道方面我总是及不上您的, 听说奶奶上个月才不小心摔倒入院,齐总连看都没去看过一眼, 看来公司事情一定非常忙碌,才会让您连去医院的时间都没有。”
眼见齐行川神色愈发阴沉,许歆连忙出来打圆场, “以白, 你误会了, 上个月你爸去国外出差了,是真的没空,他找了两个护工和我轮流照顾你奶奶,确认她没事了才出院的, 你也不用太担心。”
闻言,黎以白略一扬眉,微微笑道:“我的确不用担心, 不过许姨还是上心一些为好。毕竟十年前他也是去出差,回来之后就多了您和齐修。”
许歆一僵, 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时说不出话来。
“黎以白!”齐行川额角青筋怒张, 眼中是压不住的怒意。
“吼什么吼!”老太太板着脸从外走进,瞪着他用方言骂起来,“以白有哪句话说错了吗?当初不是挽云,你现在能有今天这么好的日子?结果你是怎么对挽云的?齐修只比以白小两岁,你难道敢说你问心无愧?”
齐行川心烦意乱地抓了一把领子,语气有些僵硬,“妈,这里没您的事,您去忙您自己的吧,别瞎掺和了。”
“没我的事?你是不是我一手带大的,我教育你难道还有错?”老太太冷哼一声,“阿盛,你扪心自问挽云对你怎么样,而你对她和以白又怎么样?你现在的名字是当初挽云给你改的,公司也是挽云出钱帮你开起来的,没有挽云,你不过是乡下的一个穷小子。别看她不在了你就对以白大呼小叫,我告诉你,在我眼里,我们家只有以白这一个孙女!”
话音落下,许歆抽了一下气,捂着嘴一言不发地跑出去了。
黎以白神色未变,走到老人家身边,话语放柔了些,“奶奶,时间不早了,您刚才不是说锅里在熬药吗?我陪您去看看火吧,别熬干了。”
“哎……我还真忘了。”老太太拉过她的手,缓了口气,看向齐行川,“中饭在桌上做好了,你自己去吃吧,我和以白都吃过了,那些什么新衣服新鞋就不用拿给我了,以白都给我买了。”
说完,她在黎以白的搀扶下蹒跚着离开了正堂。
齐修从二人身旁擦身走进,拿着手机随口问道:“爸,我妈又怎么了?”
齐行川本就正在气头上,看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更是火上浇油:“你马上就大学毕业了,还只知道整天拿着个手机玩游戏,你考研成绩出来了没有?你姐在你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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