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蝉跟过来,对着林凝芳的背影一脸不喜。
这是二房的事,佟穗犯不着搀和,继续招待萧玉蝉与柳初。
萧玉蝉简直就是贺氏的翻版,一心套佟穗的话,佟穗半真半假地都敷衍过去了。萧玉蝉见佟穗嘴巴严手也紧,隻端了一碟剩下的瓜子出来,她渐觉无趣,吃完瓜子就走了,徒留一地散落的瓜子皮,其中八成都是她嗑的。
佟穗出去送客,再折回来,就见柳初手执扫把正帮忙扫地。
这是跟她同住一个院子以后要长长久久打交道的亲大嫂。
人分远近,佟穗卸去在贺氏、萧玉蝉等人面前的客气疏离,伸手去夺柳初手里的扫把:“大嫂快歇着,我自己来。”
柳初笑:“一点小事,这两天你也挺累的……”
她是真心想帮忙,打定主意要守住扫把,未料佟穗看着脸嫩柔静,力气居然颇大,直接就将扫帚抢去了。
柳初:“……”
佟穗一手将她推到炕边示意她坐,一手轻轻挥舞扫帚,转眼就把那些瓜子皮扫到角落拢成一堆。
柳初看着她去洗手,想了想,轻声道:“你刚嫁过来,咱娘也不在了,我做大嫂的,简单给你讲讲家里人的性情,当然都是我自己琢磨的,未必对,你听听就是,也不用完全当真。”
佟穗将擦完手的巾子搭在洗漱架上,走过来挨着柳初坐好,感激道:“谢谢大嫂,我正愁跟谁都不熟呢。”
柳初就从萧老爷子开始讲起。
佟穗听了一阵,发现了,在柳初眼中,萧家众人都是好的,包括贺氏那样的也得了“有点小气心眼不坏”的评价。
佟穗自己觉得,其实是柳初性子温柔,不愿背后说别人坏话。
初来乍到,佟穗不着急探听佟家的私密,只打听跟自己有关的:“听二爷说,咱们两边轮流做饭?”
柳初:“对,做饭刷碗、喂鸡喂牲畜都是一起的,轮着来,这样大家都有休息的时候,反正不用咱们洗衣裳,比别人家的媳妇轻松多了。”
说了好多话,柳初提议道:“我带你去后院看看?”
佟穗刚要点头,窗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妯娌俩一起站了起来。
过了会儿,萧缜从外面挑开帘子,见到柳初,客气道:“大嫂在啊。”人并未往里走。
柳初有些紧张。
她刚嫁过来的时候,与萧缜、萧野这俩小叔就不算熟,新婚才两年,朝廷强行征兵,公爹兄弟、丈夫五兄弟都去了战场,期间公爹、丈夫死在了外面,过了漫长的六年萧缜几个才回来,全都长高了长壮了,农家儿郎淳朴的气质也变成了士兵的凌厉凶悍,令人畏惧。
再加上她是寡嫂,更得刻意与小叔们保持距离。
“二弟回来了,没事,我正要走呢。”一紧张,柳初就忘了与佟穗的约定,隻想自己先溜。
佟穗几乎本能地抓住了柳初的手腕,垂着眼对门外的高大男人道:“大嫂说要带我去四处逛逛,熟悉一下。”
别看她嫁的是萧缜,可此时此刻,她更想跟柳初待在一起,而不是跟一个一大早就压着她做那事的强壮男人独处一室。
萧缜瞥眼她的手,挑着帘子给妯娌俩让路:“去吧,这边也没什么事。”
佟穗立即半推着柳初出去了。
离开东厢房,柳初放松下来,见佟穗脸颊有些红,她低声揶揄道:“见到二弟很紧张,是不是?”
佟穗并未否认。
柳初心里只有羡慕,她跟丈夫也有过又羞又喜的新婚阶段,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现在都快想不起亡夫的样子了,陪着她的只有女儿与无尽的漫漫长夜。
“慢慢来吧,习惯就好了。”
妯娌俩从上房这边的堂屋穿过去,来到了萧家后院。
三户连在一起的宅子,前面还搭了墙隔开,后院没修墙,视野顿时开阔多了,约莫一亩半的地。
北面墙根下分别盖了柴棚、骡棚、猪圈、茅房、鸡舍,剩下的空地都留着种地种菜。
别说村子,就是放在镇子上,萧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
柳初回忆道:“早些年家里日子还要更好,后来战乱,地里的粮食还没收上来就被兵爷土匪抢了,去外面买米药油盐样样都贵,日子渐渐变得紧巴,去年二叔二弟他们回来后才又恢復了些元气。”
佟穗苦笑:“家家都这样,祖父有功夫还能守住宅子,我们都是丢下房屋逃到山里,每次回来家里都跟进了贼似的,连破被子都给搜走了。”
柳初顿时怜惜地抱了抱她:“好了好了,都过去了,以后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佟穗看着棚子下的两匹大黑骡,再看看猪圈里两隻大猪与一窝猪仔,心里也怀着希望。
妯娌俩从东走到西,再绕回东院的时候,萧野、萧涉从前面跑了过来,前者手里攥着两串糖葫芦。
“大嫂二嫂,原来你们在这!”
萧野几个箭步衝过来,一个嫂子分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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