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晃着腿:“之前的几个大夫也说能治。”
“你说我信不信你?”
女娘翘起小拇指:“也是,来一趟就能得一锭金子,吹牛谁不会啊。”
崔韫拧眉。
怎么……和他想象中的温婉有出路?
倪康:……
真是和崔韫一样让人讨厌!!!
沈淳氏眼底有过片刻的迟疑,随后问:“怎么治?”
“针灸。”
沈婳:“哈。”
开什么玩笑,阿娘还会让别人在她身上动针?
“夫人这几日可是犯了头疾?”
沈淳氏一愣:“是。”
倪康:“我给你扎几针?”
沈婳不屑,眼儿都要翘天上去了。
沈淳氏看看女儿:“劳烦了。”
倪康两针下去,她的头不疼了。明明她也看过不少大夫……
沈淳氏看向他的眼神瞬间充斥着热切。
倪康:“我给夫人开个药方,照着吃上七日,就能根治。”
“沈娘子情况想来您也清楚,配着药日日施针几个月,就能好全。”
不等沈淳氏喜极而泣,沈巍便失态:“真的?”
沈婳……怎么能好呢。
比她反应还大的是沈婳。
她看着那长长的针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不……”
“大夫,您请。”
小女娘当即捂住头,识时务的唯唯诺诺。
她被沈淳氏按住身子,倪康下一针,小女娘身子抖一下,她咬着唇,呜呜咽咽。
承受着这份痛苦,顶着一脑袋的针,沈婳又被沈淳氏带到对面。
“漾漾,还不快谢谢崔家公子。大夫是他请来的。”
崔韫这才看清女娘的样貌。
她眼圈红红的,鼻子红红的,蔫蔫的。
崔韫愕然,从未有过的荒唐卷席。
他脸色变得难看。
沈婳抹着眼泪,面露凶光,咬牙切齿:“我今儿把话放在这里!”
“漾漾。”阿娘不赞同。
沈婳忍辱负重。
她可怜兮兮的捂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谢崔家哥哥。”
只要没瞎,看上她,也没错啊
这边,倪康写好药方,婆子正要去接,可有人却快其一步。
“我来。”
“正巧得出门,顺道去药铺跑一趟。”
沈巍眼里是数不尽的喜意。双手捧着药方:“我和她阿娘不求别的,就要她健全。便是舍了自个儿的阳寿也使得,若漾漾真能好转,倪大夫和崔公子可是我沈家的恩人。”
他好话说尽,最后又道。
“既然每日都要施针,不知倪大夫住在何处?若是方便可在沈府住下。”
不等倪康回应,崔韫总算晃过神来,他艰难的从小女娘身上挪开视线。
“还请沈夫人给他安排个僻静的住处。”
沈淳氏无有不应。
“那崔公子呢?”
“您来丰州,是为了置办喜服,算着时间,这会儿只怕赶不回去参加喜宴,可是耽搁……”
崔韫知晓她的顾及。
“夫人多虑,晚辈留在丰州,是为私事。”
一听这话,沈淳氏宽心了。看着崔韫的目光,变得慈爱。
多好的孩子。
办事的途中只因买了喜服得知漾漾不好,还专门请来大夫。
善哉!
“那你住在何处?”
“客栈。”
“这如何使得!”
沈淳氏急了。
“既然家里有足够的厢房怎能让你去客栈住下?”
客栈再好哪有府上照顾的周到?
崔韫却是轻飘飘的瞥了沈巍一眼。没再推辞。
“那就有劳款待了。”
“应该的。”
沈淳氏很快领着婆子去整理厢房。
沈巍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就乐和和的出了门抓药,他刚上马车,车帘合上时倏然阴沉了脸。
死死捏着手里的药方。
沈淳氏的头疾若是好了,岂不是又得整日朝绣坊跑?
这个妻子,顾好内院的事就行了,为何总是不听劝,手要伸那么长?
还有他的漾漾。
一旦好全,怎么成为沈淳氏的羁绊。
沈巍视线缓缓往下落,最后凝成了一缕狠厉的坚定。
他不知,在他离开沈府时,即清就跟了出来。
两人一走,厅内就留下三人。
沈婳端坐着,哀伤不已。
崔韫喝着茶,一寸不寸的凝视她,情绪并不稳定。
甚至他忍不住的安慰自己,沈婳也许只是年幼如此,这个年纪不知是非闹腾了些,等再过几年懂事了,就温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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