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病人越来越多。也就有了如今的局面。
外头的人整日吵吵嚷嚷,想让他搭救,可又埋怨他没有医德。
笑话,他若是有医德,怎么可能云游?
他已有离开此处的打算。
心里盘算着,他一头白发,顶着没睡醒,惨白惨白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大夫,我腹痛难忍……”
“大夫,我右胳膊这几日老是脱臼。”
“大夫,我阿娘的眼睛……”
倪康步伐沉重的一一听了,最后选了最严重的三个人。让他们入院子把脉。
没被选中的一群人暴躁的离去。
倪康眼尖的瞥见不远处神色倦懒出挑的少年。
他周身的气度,显然不是乡野出身。
崔韫见他看来,这才动唇:“三月前,静府派人亲自来寻,高价邀你入盛京,倪大夫拒了。”
“年前,承伯侯府携诚意而来,你见也不见。”
不等他再言,倪康就沉下脸。
“调查我?”
“显而易见。”
崔韫没隐瞒:“想请你看病,总要清楚你的品行。”
倪康丝毫没把他当回事,他甚至很愤怒。
这些年来请他的贵胄不在少数,可个个恭恭敬敬。毕竟他的一只手能将人从阎王殿拖回来。
可还是第一个见如此无礼的。
“我不管你什么身份!想要看病就老实守着我的规矩。”
即清:……你完了。
果然,崔韫微微一笑。
“你的规矩?”
倪康重重关上门。将人关在外头。
等他开了三个药方,还没等他们千恩万谢时,身子腾空而起,被人并不温柔的扔到马车上。
即清驾马,车轮滚动。
倪康:!!!
放他下去!
你这是绑架!!
他惊恐不已,一个腿软跪了下去。
崔韫却是惊讶一瞬,随即淡声道:“倪大夫,不必拘礼。”
谢崔家哥哥
沈府。
崔韫登门。
沈淳氏亲自接待,俨然,她还记得崔韫,这会儿压下困惑:“崔公子,可是取走的喜服需要再修改?”
那也该去绣坊,寻上门来,实在失礼。
“不是。”
崔韫淡声问:“听闻沈家女娘身子自幼孱弱,是娘胎带出来的毛病,这些年沈家一直求医。”
“晚辈请了大夫过来,让他帮忙看看。”
沈淳氏眯了眯眼,去看崔韫身后的抱着药箱,瞧着就不靠谱的倪康。当下一愣,随后笑着婉拒:“谢过崔公子。”
“只是小女这些年看的大夫不在少数,外头也请了不少赫赫有名的大夫过来,可总是不见好。”
药不能乱吃,大夫也不能乱看。
她怎么可能让不知底细的外人随随便便的给漾漾看诊。
倪康:???
他气的转头走人,就被即清拦下。
“这是怎么了?”
沈巍从外入内,他虽是商人,可打扮的异常儒雅。
他视线在崔韫身上停留片刻,眼底划过些神色。再听沈淳氏在耳侧轻声道了几句,他安抚的拍拍妻子的手。
“你也是关心则乱了。”
说着,他拱手给崔韫和倪康致歉。
“两位不知,这些年,沈家高价求各方能人大夫,来的不说过万也有过千了。”
“可孩子吃着药却多次入了鬼门关。兜兜装转她阿娘也是心急,至此后,来的大夫,开出的药方,我们夫妻二人也是慎重再慎重。才敢给她用。”
沈淳氏听到他说这些,眼角湿润。背过身子,用帕子擦了擦。
“漾漾一早就说胸闷气短,让他看看也无妨,崔公子特地来此,总不能失了礼数。”
“来人,去请娘子过来。”
听到他说夫妻二字。
崔韫眼皮一跳。
他看向沈巍,眼神晦暗如深。
明明只是个少年郎,可沈巍却被他看的混身不自在。甚至,有那么一瞬,好似被他看透。
好在,崔韫挪开了视线。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垂着眼眸若有所思。
“崔公子,里面请。”
沈巍很有待客之道。下人准备茶水点心。
在等沈婳过来时,他状似不经意的问:“听公子口音,是盛京人士?”
崔韫摩挲着茶盏,轻笑一声。
沈巍又试探。
“盛京城我也去过,不亏是天子脚下,权势显贵遍地可见。”
崔韫照旧没应,态度不冷不热。
见此后想探崔韫底细的沈巍有过一瞬间的不虞。
偏偏崔韫和沈淳氏相谈时,有答必应。不过,沈淳氏除了绣品外和女儿外,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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