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清茫然:您买个喜服,还要查人家女儿?
可崔韫没走几步:“不必了。”
他没想过去见她。
这几日赶路,他冷静了。探究欲也淡了。
便是真有心思,也累没了。
他和沈家女娘以后会如何,那也是以后的事,倪康他会去寻。该做的他去做。至于别的,真没必要去考虑。
他现在还是年少,没想过成亲的事,她……怕是只会更小。
甚至,他还隐隐觉着荒谬。
任谁,都难接受有朝一日,会被提醒告知,那是你日后的新妇。
他没动心,也不觉得突然被拉出来的沈娘子女娘会让他动心。
兴许,这次,一切都有变数,也说不准。
去了客栈,他合衣睡了一觉。醒来,正是黄昏。
少年倚窗而坐。
穹空端着饭菜过来:“二公子休息一夜,养精蓄锐不如明儿就去寻倪大夫。”
崔韫冷冷的看过去。
“需要你交我做事?”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骚动。
“都是同窗,你未免不近人情了些。”黄衣小女娘气的不行。
“你才知道啊?”
沈婳摸摸自己挂着铃铛的马车:“我的马车的确不是什么人都配坐的,至少你这样的,不行。”
“你!”
周芝芝拦下她。
“漾漾,麻烦你了,我家姥姥摔了腿,家里没人来接我,就做了阿乔的马车,可她的马车途中坏了。你就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搭我们一程可好。”
崔韫往下看。
他一眼就瞧见了人群中着傲气不讲情面的小女娘。对着光线欣赏起了手。
“看见了吗?”
周芝芝一愣:“什……什么?”
沈婳高贵冷艳:“仔细看看这个巴掌多适合你这张脸。”
少提他人是非
“那小女娘未免过于咄咄逼人。可见平素就是个狠角色,眼下这个岁数就如此,往后可还得了?也委屈了那两人,遭此不幸还要受她折辱。”
穹空忍不住碎碎念。
可下一瞬只听‘啪嗒’一声,崔韫抬手关窗。
他似笑非笑的睨着穹空。
“少提他人是非。”
穹空噤声,他忙退下。
换成恭亲王世子,早就跑下去,善心大发,为其叫屈,处置那黄毛丫头,再亲自送两个妹妹走了。
再看看他们二公子冷硬心肠。
可见日后是不会怜香惜玉的主儿。
怎么,难不成还遇见同类惺惺相惜?
“爷可不是给那小女娘说话。”
即清鄙夷道:“用你的脑子想想,那小女娘若真恶毒伤过人,另外两人闪躲不及,怎么还上赶着找打,非要让她载?”
这不是有病么!
在他看来,反倒是另外一人故意为之,就要激怒沈婳。
其中想必有猫腻。
那些故意装弱小无助的女娘,可不少。
再细细分辨那些话。他都能察觉不同寻常之处,何况爷。
“你的意思是,那叫嚣的女娘反倒是真性情?”
“那就不清楚了。”
即清语气很肯定:“左右,是爷最不喜的那种。”
“三公主就是如此半点道理都不讲,蛮横顽劣。甩都甩不掉。爷见一次就厌恶深一层。”
穹空似懂非懂的颔首他一拍大腿。
“对,二公子喜欢的是柔情似水,温婉得体的沈家女娘。”
正说着话,就见身后的脚步声。
他转头,对上倚在门处的崔韫,黑沉的眼眸。
穹空讪讪,还记得少年之前的警告。他以为又会被斥责,却不想后者关了门。
“这……又是什么意思?”
即清走过去。
“驳不了。”
“自家二少夫人,不算他人是非,可以说。”
而这时,楼下,沈家的马车驰远。女娘抱着玩偶兔子,把脸埋过去。
“娘子,您不该如此。”
倚翠低低道:“路上人来人往,指不定会如何议论您。”
沈婳却丝毫不在意:“我也想好好和她们说话,可谁让她们背后说我坏话的?”
学堂回来的路上,她是亲耳听见那个叫阿乔的说。
——也就你脾气好,换成是我,是绝对忍不住的。一点墨汁滴在她衣裳上,都要和你计较,洗了不就成了?什么人啊,合着就她沈婳高贵?我看她是故意和你过不去。
一件衣裳?
这件衣裳能买下整个周家。
她只是指着周芝芝骂,念着不惹事。没动手,没让她赔钱,已是难得可贵的开恩了。
偏没人识好歹。
——阿乔,你别怪她,她就这个脾气,日后你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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