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是楚楚可怜。
崔韫的心软了那么一块。临到嘴的训斥却如何也说不出口。
“又怎么了?”
她抽抽噎噎:“我在浇花。”
崔韫面容有过一瞬间的古怪:“所以,你现在是什么品种的花?”
女娘认真的想了想。觉得没什么花能够配上她。也便很嫌弃的看崔韫一眼,随后捧着自己的脸顾影自怜:“我人比花娇。”
说着,她又难过的吸了吸鼻子,鼻音更重:“崔韫,我头疼。”
“嗯,下回继续喝,继续疼。”
他语气淡淡的。
沈婳愕然:“你怎么能咒我?”
“把解酒药喝了。”
女娘听见了,不曾抬手,更别说接了。她冷艳高贵的把头扭向另一处,代表抗拒。甚至豪气放话:“我今儿但凡喝一滴,都算我输!”
吓死你!
崔韫愣是气笑了。
紧绷的神经看着女娘叭叭叭的说着,也不免松快了些。好似只有在沈婳面前,他能稍稍的情绪外漏,喘上一口气。
沈婳余光一直在打量着崔韫。
这个男人!竟然真的不劝了,反倒坐了下来。
女娘紧紧皱眉。她端着脾气决定给崔韫一个台阶。
“你哄哄我,没准我会卖你一个面子。”
话毕,她伸出一根手指,期待的看着他,眼儿红润,睫毛微颤,上头还带着细细的泪珠。
谁料崔韫不按照理出牌。
“那我便喝了,正巧适才也喝了酒。你不要也好,索性便宜了我。”
果然,对面的女娘凶神恶煞的抢了过去。一股脑喝了个干脆。
做完这些她还很得意。语气做作。
“不好意思呢,忘记给你留一半。”
崔韫:“折腾够了,回府。”
沈婳慢吞吞的站起来,腿软无力。
崔韫上前正要扶她,女娘却在他靠近时,软绵绵的靠了过来。
她小人得志的颐指气使。
“你抱我。”
“你以前都抱我的。”
说着,她揉了揉貂毛:“还这么摸我。”
喝醉的言辞,崔韫自然不会在意。他身子紧绷便又担心她站不稳,指尖不自然的虚扶女子腰身。
“颜娘子要嫁给不喜欢的人了,那卫大公子一听就不是好人!韦盈盈要嫁的府邸还那么破,换成是我,是一日也住不下去的。”
“可那又如何呢?”
语气不自知的轻了下来,她很小声很小声带着艳羡。
“她们都有家了。”
女娘嘴巴瘪了瘪,泪珠儿一滴一滴地从雪腮滑落。
“漾漾也想要。”
她啜泣着,泪湿了崔韫的衣襟,美人眸,宛如盛春水。灼烧男子冷硬的心肠。
扣在女子腰间的手攸然缩紧。
他早晚也得娶妻。既然娶谁都是娶,若那人是沈婳……也挺好。
男子细细去看她的眉眼。嗓音暗哑。
“好。”
女娘泪眼婆娑:“嗯?”
崔韫喉结滚动,摸了摸她的瓷白细腻的脸:“带你回家。”
谢珣归
沈婳眼前一黑,披风将她的视线盖了个彻底。
她当即抬手就要扯掉。
“你若再动,可得滚下去了。”
男人抱着她,踩着楼梯步步沉稳朝下走。淡淡的嗓音从上方传来。
沈婳晕晕乎乎的理所当然吩咐:“那你小心点。”
她记得,丰州就有女娘争吵间不慎从二楼摔了下来,一脸黏稠血,毁容不说更是摔断了好几根骨头。至今走路都是一瘸一拐,无夫家敢要。
是她亲眼所见,也吓得做了好几夜的噩梦。
当时,她就在想。
——为什么摔的不是周芝芝这朵小白莲呢!!!真可惜。
为此,她到底还是有几分惧的,她还不忘威胁:“敢把我摔了,我阿兄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话音刚落,只听男人一阵轻笑。带动胸腔跟着震动。
他嗓音很好听,清冷若潺潺流水。
沈婳自不懂欣赏,开始字正腔圆的碎碎念:“我好闷哦。”
没人理她。
“我都喘不过气来了。”
还是没人理她。
一楼最是嘈杂,却随着崔韫的出现蓦地陷入死寂。
能来一线天用饭的人非富即贵,自然认出他的身份。
所有人直愣愣的盯着,不可置信。更有人擦了擦眼,再擦了擦眼。
然后,他们听到一道带着浓浓鼻音的女娘,很不高兴的喊。
“崔韫!”
“你不理我不理我,竟然不理我?”
崔韫淡漠的穿过人群。
“别吵。”
想到沈婳那做作的脾气,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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