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这种东西,贴在你美丽的脸蛋上的就是刀了。”
桑珏惊恐地屏住呼吸。
然而她发现她的呼吸停滞了,胸口也依然在起伏。
心跳是控制不住的,黄颢也不是她拿捏得了的。
黄颢冷笑一声,说一句话用食指在她脑门上戳一下:“跟我玩无间道?以为我一开始不知道你的身份,回头不会查?能对江憬积怨这么深的只可能是他身边的人,他身边我不认识的人没几个。你们桑家的姐妹俩真的都很有意思,要是他一个我一个,我也没输给他吧?”
桑珏不能置信地望着他。
为什么跟她设想得完全不一样?
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事已至此,黄颢也不装了,让她的手机交出来,并且恐吓道:“你不配合我杀了他们,我就杀了你。我不相信你们真的姐妹情深,也不相信你这个从小坏到大的小恶魔真的能长出天使的翅膀来。”
说着,他指着远处高耸的一座大厦对她说:“看见那栋高楼了吗?十七年前还是众人皆知的烂尾工程,我在那儿策划了一起绑架。新闻报道接连了一个月,真相却在我的同伙落网一年后悄无声息地被掩埋,我这个始作俑者逃出法网,而这栋楼也被一无所知的你爸爸接手,盖成了这么一座堪称地标式建筑的参天大厦,听说今年还荣获了国际上的奖项。这就叫金玉在外,败絮其中吧。”
黄颢偏头看向她,露出邪佞的笑容:“你今年刚好十七岁,在你生日那天,在你家的地盘,让他们的尸体成为我给你的贺礼好吗?”
桑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浑身颤抖着问:“你恨江憬?”
黄颢闭上眼,伸出一根指头在她眼前摆了摆,随即睁开眼,云淡风轻地说:“我不恨他,我只不过见不得他过得好。”
他笑着攥紧拳,“像他这种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就该把他拥有的拿出来给大家瓜分啊。他有一个那么威风的爷爷,有一个那么可靠的爸爸,有一个那么厉害的妈妈,为什么还要像个无家可归的小可怜一样寄住在我家啊。他不知道他这种人多招人讨厌,给我添多大的麻烦吗?”
黄颢说到耿耿于怀的地方,不禁打开了话匣子,一时半会儿收不住了。
“他有那么强大的后台和靠山,不喜欢他的人拿他没有办法,就把气全都撒在了跟他玩得好的我身上。我哪里是跟他玩得好,不过是他非赖在我家不走罢了。我不知道替他挨了多少打,他们都以为我是他的好兄弟。这样也好,我不妨就扮演一下他的好兄弟,就算是他遭到了绑架,也不会有人怀疑到我头上。我还可以卖卖惨,让他对我心生愧疚,任我索求。但是我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对我下手。”
黄颢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暴躁:“我只不过是时不时让他帮忙办点小事而已,他却坏我好事,揭我老底,让我在这个社会上没法再做人!既然他无情,就不要怪我不义!”
沉默地看他表演了半天愤世嫉俗的桑珏一针见血地说:“可是杀了他也无济于事,你的名声已经毁了,家业也已经败了,我昨天看你家的股票已经是绿色儿的了。你向他跪地求饶,他那么大度,定会放你一马的,何必非要鱼死网破,走向绝路呢?”
也就是她说的这几句话刺激到了黄颢敏感的神经,他抬起头,露出他那双可怖的眼睛,阴森地弯起唇角:“我以为你会理解我的,原来不会啊。”
桑珏一怔。
怎么就不假思索地说出来了?
她难道不该心有戚戚地认同他的观念吗?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黄颢硬拖出了车。
他失去了理智一般摁着她的头往车框上撞,她奋力反抗却挣脱不开他的钳制,眼睁睁看着从额角淌下的血渗进了眼里。
她的世界顿时被殷红的血色填充。
疼。
撞击在铁皮上的颅骨疼得快要裂掉了。
黄颢疯了。
他才是真正的疯子。
桑珏陷入眩晕。
就在这时,有遛狗的路人经过,看见了这一幕,大吼出声:“你在干什么!”
在她失去意识前听到了这样一声正义的怒吼。
善战胜恶了吗?
破浪(六) 会哭的孩子。
桑逾和江憬聚在家里共商营救桑珏的大计, 没想到最终桑珏是被热心的朝阳群众救下的。
桑珏进了医院,黄颢进了公安局。
这场轩然大波就这么平息了。
在平静的表象下,暗潮涌动。
这一次潜伏的不是生死危机, 而是真心相爱的人无法长相厮守的危局。
四年时间, 足以让本就有气冲斗牛之势的桑黎川变成这四九城首屈一指的大亨,江憬亲手把桑黎川送上了“十目所视, 十指所指”的高位。
从江憬踏上仕途的那一刻起,桑黎川便觉得他今后大有可为, 为了稳固两家的关系和他在商界的地位,有意和江家联姻, 让江憬做他的女婿。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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