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考老师最讨厌学生跟她顶嘴,可又不占理,于是佯作无奈状,摇了摇头说:“明知道今天是这么重要的考试,昨晚还不好好休息,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旁边参加考试的同学都是听过桑逾百日誓师大会上的演讲的,对桑逾钦佩不已。
明眼人都知道到底是谁在扰乱考场秩序以及影响大家发挥实力。
有人见状没好气地说:“老师,您打扰到我们考试了。”
监考老师转身看向说话的那名同学,同时余光扫到,整个考场的学生都在望着她。
众目睽睽之下她不好发作,只能咽下了这口气。
桑逾的睡意是不由她自己控制的,昏昏沉沉地睡到收卷的铃声响起。
不论是哪科考试,考试结束后大家都会互相对一对选择题的答案。
桑逾经过时,听见他们讨论,并未插嘴。
可他们却反过来拦住她:“桑逾等等,你选择题第二题选的什么啊?”
桑逾考试时是争锋多秒地在作答,自然记不得自己选的什么答案,就说:“对不起,我不记得了。”
未等她走远,她便听见刚才找她对答案的人说:“拽什么拽啊,还在考场上睡觉,到时候成绩出来,我看她考多少分。”
桑逾无心与对方计较。
她现在很难受。
早饭没吃,血糖有点低,想去吃点东西,又因为熬了大夜,胃里泛起恶心。
她赶紧来到洗手间的盥洗台前,掬了几捧水洗脸漱口,对着池子干呕。
呕了几口空气出来,人却莫名舒服了很多。
她无意间听到了一群女生在洗手间里的谈话。
“这次考试的题目可真难啊,连语文都这么难,文言文翻译跟天书似的,我一句都翻不出来。”
“我也觉得好难,不过因人而异吧。咱年级第一你知道吧?桑逾,一班的大佬,在考场上直接睡觉。睡了将近半场考试吧,我感觉她睡了得有一个多小时,她还逆天地把所有题都答完了。”
没有,她只睡了半小时。
她睡糊涂了也就算了。
怎么吹的人比她还不清醒?
传的未免也太夸张了些。
“天啊,这么厉害吗?这就是人与人的参差吗?我作文都差点没写完,最后两分钟写了三百字废话凑数,估计分数也不会高。”
所以她先写了作文。
“你怎么知道她写完了?你亲眼见到她卷子了?”
“不是,是监考老师见她在考场上睡觉就上前把她叫醒确认的。”
“你们考场的监考老师这么闲的吗?我们考场的老师除了作弊什么都不管。是有考场上不能睡觉的规定吗?”
“好像只有不能提前交卷的规定。毕竟是联考,给学校挣面子的考试。”
“对对对,那个监考老师的言外之意就是怪桑逾没有集体荣誉感,不拼尽全力为校争光。”
“搞笑吧,我学习从来都是为我自己,道德绑架什么啊。”
“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咱们和大佬不是一个级别的,没法相提并论。”
“那监考老师有认出咱年级第一来吗?我不信她要是认出来了还会这样搞人心态。要是认出来了还搞这种操作,情商真的就太低了。”
“不知道啊。”
应该是没认出来吧。
她生得清秀斯文、白白净净,拍出来的照片很上镜。
但她从医院赶过来,俨然一副蓬头垢面的模样,顶着深浓的黑眼圈,很难与准考证以及公告栏上的照片对上号。
“撇开集体荣誉这么高大上的概念,其实我还蛮希望桑逾能打败外校的那些大佬的。虽然说强中自有强中手,高手太多了,我还是希望桑逾能打赢。”
“为什么啊,是因为桑逾在誓师大会上夸夸其谈,话说那么大,如果打不赢外校的会打脸吗?”
“当然不是啊!这跟打脸有什么关系。那可是誓师大会,她不往大了说能起到振奋军心的效果吗?根本不是她有没有立场说那些话的问题,她的水平都到达那个高度了,输了也是虽败犹荣好吧!”
“那是为什么?反正我觉得她考好考差都是她自己的事,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因为她是女孩子啊。”
桑逾听了心里一震。
“那天学校不是组织我们参观校荣誉馆吗?班上那群男生就笑着贬低侮辱我们女生,说我们胸大无脑,头发长见识短。我一看,荣誉馆里的女生可比男生多多了。他们在得意什么?搞了半天是在得意近十年来的高考状元都是男生。你不知道,当时我都快气炸了!”
“靠,嘴这么臭的吗?太离谱了吧,状元怎么都是男生?我不明白了,学习成绩好的女生既然有这么多,怎么就没有一个中状元呢?”
“临考的时候被像这样各种搞心态呗。说什么女孩子读书也没用,迟早是要嫁人的。还有什么女生就是没男生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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