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凭什么?”
竟然是因为她在吵架吗?
桑逾听了赶紧循声走去。
赵毓芳气得要心肌梗塞,捂着胸口说:“我把你养这么大,为你的事操碎了心,你叫我不要生你?就不说我了,你姐姐又为你挡了多少灾祸,你是真不知道吗?我看你不顺眼,是因为你本就差!你不欺负别人我就谢天谢地了,我还护着你?像你姐姐那样‘严以律己,宽以待人’的人才有资格谈自由,而你根本不配!”
桑珏“啊”地尖叫了一声:“怪不得爸爸不愿意呆在家里!除了桑逾,没人忍得了你!还说我差劲,你就不差劲吗?!要不是因为你养大了我,你以为我会对你这么客气吗?!”
赵毓芳扬手就给了桑珏一巴掌,正好被赶来的桑逾看见。
桑逾看着一向有涵养的赵毓芳面目狰狞地咆哮:“那你给我滚!现在你就给我滚出这个家!永远也别回来!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惊蛰(七) 这样的桑珏。
桑珏顶着红彤彤的指印, 大步流星从房间里走出来,简单粗暴地蹬上鞋,一把甩上了门。
桑逾不知道该怎么办, 慌乱之下她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江憬。
她赶紧拿出江憬白天给她的名片, 翻出桑黎川留在家中只剩百分之十电量的备用手机,照着名片上的手机号码给江憬打过去。
不到三秒江憬就接通了, 低沉悦耳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怎么了阿逾。”
桑逾一边穿鞋一边言简意赅地跟他介绍情况:“阿珏和小妈吵架,小妈发了很大的火, 把她撵出家门了。我现在要去追,但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跟我回来。吵架的时候她们双方都说了重话, 也都在气头上。”
她说完这几句话,一推开家门就看到桑珏堪堪消失在院墙边的身影,急忙跑起来,气喘吁吁地问:“哥哥,你还记得我们家在哪吗,能过来一下吗?”
江憬:“你先稳住她的情绪, 我尽快过去。”
桑逾挂掉电话,追出院子,倏地顿住。
桑珏蹲在院墙外, 哭得涕泗横流。
桑逾从没见她哭得这么伤心过。
“阿珏……”桑逾放慢脚步朝她走过去。
桑珏抬眼瞪着她吼道:“你别过来!”
桑逾停住脚步,摆摆手:“好,我不过来。”
桑珏泪眼朦胧地望向她,眼里满是恨意:“我到现在都不明白, 明明我才是她和爸爸生的女儿,她怎么偏就更喜欢你, 就连爸爸一开始也是更喜欢你的。”
接着, 她讲了一段桑逾从不知晓的往事:“在我很小的时候, 她在卧室亲自给你梳妆打扮,我料她不会理会我,就去找爸爸参加幼儿园儿童节的亲子活动,却发现他在偷偷看你妈妈的照片。那天他再三向我保证,照片上的女人已经死了,他从今往后最爱的只有我和我妈妈,可是他并没有来幼儿园陪我做游戏,而是去看了少儿组的诗歌朗诵比赛,因为参赛的小朋友里有你。你是倒数第三个出场的,他却在比赛一开始就去了。我等啊盼啊,直到活动散场,都没有见到他的影子,他骗了我。”
桑逾知道桑珏说的这件事。
这是她脑海里关于桑黎川最后的记忆。
在后来的岁月里,桑黎川就再没有跟她说过几句话,也没有在她渴望父爱的时候关怀过她。
没有陪伴,没有拥抱,什么都没有了。
桑珏今天就告诉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清冷的月光洒在桑珏的泪痕上,发出细碎的亮光。
她一改抱膝蜷缩的姿势,单手撑地,腿一伸,倚墙卧坐在了冰凉的水泥地上,得意洋洋地说:“那天我回家后哭闹,似乎让他感到了一丝愧疚和亏欠,第二天破天荒地陪了我一整天。那是我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这些东西是要靠抢的。我要是不争,就会被你夺走。从此以后,不管是变着花样讨他欢心也好,惹是生非令他忧心也好,只要他的目光和注意力在我身上,我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阿珏……
可是不管是变着花样讨他欢心,还是惹是生非令他忧心,你都不再是你了。
“但是我妈妈不这样认为。”桑珏话锋一转提到了赵毓芳,“突然有一天她把我叫过去跟我说,我这样做是不对的,爸爸不是我一个人的爸爸,是我们两个人的爸爸,我不可以独占。我当时就想,我委屈自己到底是为了谁,不是为了她吗?她不过是个家庭妇女而已,又没有别的本事,只能依仗爸爸,要是爸爸心里还有别的女人,她能有好日子过吗?”
桑逾闻言替赵毓芳讨公道:“阿珏,你妈妈很了不起,就是因为她是家庭妇女才值得尊重,她是为了培养你才没有出去工作,不然以她的能力肯定能大展宏图,你不可以这么说她,她是生你养你的人。”
桑珏冷笑一声:“对,你们都是好人,只有我作恶多端。要不是有我这个累赘,他们早该离婚了,何必像今天这样同床异梦、相看两厌,是吗?”
桑逾不知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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