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善柔点点头,“这是自然,温嬷嬷,帮我送一送客人。”
张管家一行人走了之后,陆善柔叮嘱温嬷嬷,“你立刻去训象所找魏崔城,告诉他凤姐被寿宁侯府抓走之事。”
温嬷嬷出了门,陆善柔也不闲着,她回去开了衣箱和首饰柜子,将她那套五品诰命夫人的凤冠霞帔全部穿戴整齐,然后坐上马车,就在车里写好了状纸,到了顺天府衙门。
顺天府衙门门口立着一个大鼓,叫做登闻鼓,专门给人击鼓鸣冤用的。
自从陆家被灭门,陆善柔就没有来过这里。
如今重归故地,陆善柔居然有了一些近乡情怯之感!
陆善柔下了马车,她长的美,穿戴着这一身华丽庄重的诰命夫人服饰,就是进宫面圣也够了。
所以,她一出现,立刻引起了周围路人的围观!
陆善柔缓缓走向登闻鼓,周围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着围观百姓,水泼不进,围得严严实实。
陆善柔脑子里闪回何鼎冤死的场面,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陆善柔通过查案,就像拼图一样,收集着一块块碎片,将它们拼在一起,脑子里呈现出一幕幕悲怆、愤怒的画面。
外戚当道,沐猴而冠。调戏宫女、功臣蒙冤!
血溅监狱,死不瞑目。十年冤情,可有评说?
陆善柔本以为置身事外,就能独善其身,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大仇未报。
可是……在这个不公平的世道,只要踏进这个圈子,所有人都无法独善其身。
若是以前,陆善柔是不敢这样做的,但是现在……有了靠山,不仅仅要自己做事,还要听听自己的良心!
陆善柔深吸一口气,敲响了登闻鼓!
咚!咚!咚!
顺天府新来的推官姓苟,叫做苟史韵。
苟史韵是走了狗屎运才当上了顺天府推官。
本来他已经没有希望了,谁知天上掉馅饼,刚刚上任的推官沈金柄死了!
于是乎,馅饼砸在了他的头上,苟史韵成了苟推官。
按照惯例,苟史韵在城隍庙住了一晚,今天刚刚上任,就听见登闻鼓响了。
这是苟史韵第一个案子,他摩拳擦掌,“升堂!”
苟史韵看见一个穿戴诰命夫人服饰的贵妇人走进来,立刻将“下跪何人”咽了进去,说道:“即是诰命夫人,见官不跪,请坐着说话。”
陆善柔坐在圈椅上,将自己刚刚写好的状纸递过去,“诰封宜人周门陆氏,状告寿宁侯张鹤龄,见色起意,当街强抢我的侍女凤姐。”
作者有话说:
狗屎运,苟史韵。取名废作者只能靠谐音过日子了。
看诉状馅饼变铁饼,打官司善柔写诉状
苟史韵之前还觉得天上掉下的馅饼砸在自己头上了,在顺天府当推官,他又是两榜进士出身, 如果三年考满合格, 升官去都察院当御史指日可待!
现在听到陆善柔写的状纸,苟史韵觉得,自己高兴的太早了。
并不是什么馅饼,是天塌了, 要压死他!
五品诰命夫人状告外戚寿宁侯抢了她的侍女!
而且衙门外头已经被路人围得水泄不通,这个诰命夫人所说的话已经传出去了,压也压不住啊!
这怎么办?
寿宁侯是张皇后的亲弟弟, 不可以得罪国舅爷。
可一个五品诰命夫人, 不是那么好打发走的,最好是有什么误会, 两家达成和解。
苟史韵搁下状纸,轻咳一声, “陆宜人,无凭无据可不能乱告啊, 寿宁侯怎么可能青天白日的当街抢女人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你——”
“啊咳咳咳!”一旁的刑名师爷拼命咳嗽, 还有拿着杀威棒的门子也是挤眉弄眼, 对着苟史韵拼命的使眼色。
苟史韵是刚刚从应天府提刑所过来的推官, 浙东人, 刑名师爷和门子都是京城本地人,常年在顺天府混的。
苟史韵一看这两个本地人的表情, 就晓得这其中必有内情, 便将惊堂木一拍, 说道:“年纪大了, 眼睛有些花,看状纸吃力,本官先下去取一副眼镜,陆宜人稍等片刻。”
苟史韵匆匆下堂,门子拖着杀威棒跟了去,“大人啊,您差点闯了大祸!”
“祸从何来?”苟史韵说道:“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刑名师爷大口大口的喘气,“大人刚才说陆宜人无凭无据不能乱告,这就是祸患啊,大人说谁乱告都行,唯独这个陆宜人,她不可能乱告的。”
“为何?”苟史韵问道:“她虽是五品诰命夫人,毕竟是个女流之辈,懂什么刑律。”
门子瞪大双眼:“苟大人,您不知道陆青天是谁?”
苟史韵说道:“我知道包青天,还是唐朝的狄仁杰狄青天,没听说什么陆青天。”
刑名师爷听了,快要愁死了!
刑名师爷说道:“东翁,这个活我干不了,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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