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赶在孟珩开口之前先说了话:“不是陌生人是什么?熟人?再熟有我熟吗?”
“呵。”叶河挑衅地看向他,一字一顿道,“我和小珩认识十几年了,你呢?”
孟珩想阻止这场幼稚没有意义的斗嘴,却听谢泽说:“我跟他才认识半年。”
“但是不好意思,他准备跟我领证了,不是你。”
叶河讥诮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他话都说不利索,看着孟珩确认道:“你、你真要领证?跟这么一个、一个、”他盯着谢泽看了又看,实在想不出什么词来,正赶上谢泽压低眉眼极凶戾地看着他。
叶河后退半步道:“你禁得住他、几下啊?!你们在床”
孟珩是个极要面子的人,床笫之事不该拿到大庭广众来说,更何况这是他和谢泽的事,就算是共同好友们一起聚会,也是不会被孟珩允许谈论的内容。
叶河一时着急触碰到他的逆鳞,再想补救也于事无补了。
孟珩没理会他,路过谢泽时倒是瞪了一眼,“还不走?!”
“诶来了!”谢泽兴奋地应一声,对着叶河一抬脑袋,胜出的公鸡似的离开了。
刚才在床上动情时是说了领证的话。
他追问得紧,又欺负孟珩不给人个舒服,孟珩实在受不住了才说“领领领”,哪儿想就这么巧,前脚说完后脚就被谢泽抖露出去了。
他气谢泽逼自己答应,又气自己对上他就原则尽无。
“真生气了?”谢泽追在他身旁絮絮叨叨,“我不是说那话气他的,我是认真的,而且你也答应了你不能下了床就不认账啊,这跟提起裤子就翻脸的渣男有什么区别——”
孟珩停住脚,深吸一口气,只想再给他一脚。
“闭嘴。”他压下怒火,继续往前走。
“不是,闭嘴是什么意思?你说明白,你不会真想反悔吧?你——”
“领!”孟珩将他推开,“下次去美国玩的时候就领,行了吧!”
谢泽又缠上来,不满道:“这是人生大事儿啊,怎么让你说的这么随便?那是旅行途中顺便就领的吗?咱俩得选个好日子,提前准备一下,到时候专门为这事儿去一趟。”
就那么一纸证明,还是老美的东西,那是什么地方?是自由到只要你有钱,你连和摩托车结婚都没人管你的地方!这样的一张证明有什么意义,他搞不懂谢泽在坚持什么。
“等到时候回来,就把老怪小飞他们都叫上,咱们聚聚,泽哥谈恋爱的事儿他们还都不知道呢,要整就整个大的,直接盖完戳再告诉他们……”谢泽还在设想朋友们惊掉下巴的场景,孟珩却听不进去了。
在一起后他时常思考自己会为谢泽动心的原因,谢泽的脾气实在是太吸引他,可他总也说不上来是什么脾气。
就像是你以为他要生气,其实他豁达随和。
你以为他在胡闹,他却在计划着未来有你的每一天,计划着带你走入他的世界。
这一刻孟珩的心真的漏掉一拍,只为了刚才自己那阵不耐烦而愧疚。
谢泽的生长环境与他不同,毫不夸张地说,在谢泽生命的前二十五年,“同性恋”对他来说都是一个无比陌生的空白词语。
可一朝坠入爱河,他就这么轻易地说服了自己接受。
孟珩从没想过让谢泽在朋友面前出柜,爱情应该是两个人的事,是很私密的事。
他不会因为得不到身边人的祝福而感到遗憾,可亲耳听到谢泽有此计划时,他还是情不自禁地嘴角上扬。
原来和喜欢的人谈恋爱真的会让空气变甜。
夜深了,他们驾驶在冷清的公路上,摇下车窗,享受着秋天的美好。
等红灯时,一片树叶悠悠落下,孟珩伸手捏住,拿进来观察着叶脉。
谢泽抽空看他一眼,问道:“看什么呢?”
“没什么。”他松开手,又让那片叶子重新归于自然。
确实没看什么,就是习惯性地看看线条。
谢泽扫了一眼时间,说:“到家的时候估计楼下的铁板烧还没关门,咱俩打包点儿带回去吃,晚上再找个游戏玩吧,怎么样?”
孟珩眯着眼道:“游戏可以考虑,垃圾食品不要吃。”
“行,那一会儿我下车买。”谢泽现在已经摸索出了一套独属于他和孟珩的交流方式。
只要这人拒绝,他就换个方式迂回着干,孟珩十有八九都懒得搭理他。
他们快到门口的时候老板正在收摊,谢泽隔着一条绿化带,摇下车窗晃着胳膊大喊:“等会儿!我掉个头过去!”
孟珩后半路都没睁眼,此刻也闭眼眯着,叹气道:“就这么一口东西,难道非吃不可吗?”
谢泽只说“爷的快乐你不懂”,丢他在车里屁颠颠挑串去了。
他眯着,却不困,只是骨头犯懒。
手机响了也懒得接,可又怕是正事,就强撑着看了一眼,是孟乾。
这会儿正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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