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开了,二人的隔阂与心事都随之消弭,谢泽再不满足只睡个素觉,桌子一搬,连电影都来不及放,就欺身而上。
孟至德没有走。
孟珩被他激怒,夺门而出的第二天致电孟乾,告诉他自己不会再帮忙,连带着这个家,他也不会再踏入一步。
孟乾在美国忙得脚不沾地,他知道弟弟不是无理取闹的性子,这么多年的相处,他用膝盖想都知道孟至德会说什么,只能头痛地安抚几句。
不过这样也好,有孟至德亲自坐镇,怎么也要比孟珩一个学美术的强。
倒是另一件事让孟珩更挂心,那天晚上谢泽无意的一句话,他第二天醒来反而认真想了想。
他趴在床上用手机计算器算账,谢泽做好早餐进来,朝着他的屁股轻拍一下,亲昵道:“干什么呢?”
他回头,给予一个非常严肃的眼神,当即给谢泽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又犯了什么错。
“你昨天说得对。”孟珩沉声道。
谢泽僵硬问:“我说什么了?”
“亏损。”孟珩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数字,抬头看向他,道,“冥店的亏损实在太大了,之前不算账还没发觉。”
谢泽一笑,道:“我还当什么大事儿——”
“怎么不是大事儿?”孟珩打断他,问道,“你知道最大的支出是什么吗?”
谢泽摇摇头。
“房租。房租是最大的开销。”他说完抱臂看着谢泽。
反应了好一会儿,谢泽才明白过来,笑弯了腰。
孟珩拍他的脊背,“你正经一点!”
“行行。”谢泽笑着看他,“那怎么着,我把房租退给你?以后春贤路12号就永远给你,怎么样?”
他本以为孟珩是开玩笑的,谁想人家不光理所当然地点头,还反问他:“整条春贤路都是你的,就只分给我一间?”
他拉着孟珩起床,“少爷、祖宗!整条春贤路都给你,你以后就是春贤路的第二房东,行不行?快起来吃早餐,一会儿都凉了。”
于是当天下午,新上任的孟房东就决定,体验一把收租的快乐。
谢泽死活不肯跟他出去丢人,俩人站在门口玄关拉扯,谢泽抓狂道:“大哥,都2023年了,谁家收租还亲自跑啊?都是电子合同手机转账啊!”
“那怎么了?这次换成纸质合同,春贤路好像就有打印店吧?”孟珩一手拉着他,一手准备开门。
谢泽眼疾手快一把按住,挣扎道:“我这是商铺不是公寓,合同最短一年一签的,你现在去闹什么啊!”
眼见是管不了别人,孟珩又打起自己店铺的主意,“那你跟我去冥店,挂个转租的牌子。”
“你不做了?”谢泽问。
“开业到现在只做过一单生意,就是你家的。”孟珩叹口气,“我就说我与‘商’字无缘,果然吧。”
又想起初见时的荒唐邂逅,两个人皆是一笑。
转租的牌子好弄,只要打印张电话就行,不好搞的是孟珩店里的存货,这东西转手都找不到人。
两个人兵分两路,孟珩负责拍照以骨折价挂到二手平台,谢泽厚着脸皮跑到前面那条街的冥店里推销自家的低价滞销。
整理好一切的时候已经到了晚饭时间,春贤路又热闹起来,小卖店老板的女儿下班了,于是他就忙里偷闲出来透气,一出门正好碰上谢泽,笑道:“你最近可不常来啊!”
近期发生了太多事,他确实很久没有想起春贤路了。
谢泽嘿嘿一笑,给老板递过一根烟,自己也点起一支,笑道:“前阵子有点儿事。”
“你亲戚的事情吧。”老板一脸“我明白”的表情。
谢泽一懵,问道:“我什么亲戚?”
“老板嘛。”老板朝冥店里忙活着套防尘罩的孟珩一努嘴,“不是你家亲戚你天天往这儿跑?”
沉默几秒后,谢泽放松一笑,“他啊!”
他想回头看看店里的人,一回头才发现孟珩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口了,两人对视,皆轻轻一笑。
“他是这条街的另一个房东。”烟掐灭,谢泽笑着拍了拍老板的肩,“我敢不上心吗?”
脑袋转不过个儿的老板还在琢磨这句话的意思,两个人已经锁好门跟他说拜拜了。
车里,谢泽边打方向盘边挑眉问道:“怎么样孟房东吗,我这回答您还满意吗?”
“一般般吧。”孟珩“哼”一声,不理会他的卖乖。
“接下来去哪儿?孟房东。”
孟珩不是个爱出门的人,平常有空就在家里画画,现在让他说个地方简直要难为死他。
谢泽想了想,说:“要不去郊区赛车场吧。”
自从出事之后他再也没摸过摩托,真按照病中跟孟珩保证的那样,连他那辆哈雷在哪儿都没问过。
孟珩现在对于“赛车”两个字已经能产生应激反应了,想也不想就拒绝道:“不行,你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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