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北城脸青一块红一块,低头向门外跑,跑之前还特意用肩膀撞了白南风一下。
白南风把锅拎到东厢房的墙根儿底下,进屋正好看到顾惜容咬着铅笔,一只胳膊撑着头,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容容,你在发愁啥?”
顾惜容站起来,拿起蒲扇给白南风扇风,“风哥,昨天村里刚赶完大集,再赶集还得等四五天,咱们这锅还没有呢。”
顾惜容抬眼打量白南风的神色,“用院里的锅,总要被大嫂呛两声,实在是不想跟她吵。”
“南风,你出来一趟!”
刚才门口发生的事,老白头和白卫国他们都听到了。
老白头领着白南风进屋,“老二啊,要不你砌道墙,向西开个门吧!”
王秀芬闭着眼睛,侧身躺炕上没起身。
“爹,我娘没事吧!”
老白头摇了摇头,“家里分家了也没安生,你给我们的钱我打算再给他们俩兄弟分一分。”
“总不能为了这些钱,让他们哥俩打起来。”
老白头唉声叹气,面容似乎也苍老不少。
白南风有点儿心疼老两口,“爹,那是我孝敬您的,您看着安排就行。”
老白头把白南风养在膝下,刚开始目的不纯,后期也处出父子情,可生活中难免有偏有向的。
老婆子偏老大,他是偏老三的。
这次老婆子是有点迁怒二媳妇儿母女俩,从前这样的事儿也不是没发生过。
偏这次三孙子也下落不明,珍珠这丫头欺负圆圆被老二撞个正着。
事儿都赶到一起了,老白头不再多想,“以后你当家做主,顶门立户了,要好好的。”
白南风点点头,泪水滴落到砖地面上,留下一个浅浅的水痕。
怒怼烂桃花
白南风出去后,老白头扯了扯王秀芬的胳膊。
“你个死老头子你干啥?没看到我正睡觉呢吗?”
老白头看王秀芬发飙,缩了缩脖子,“吃点儿东西吧,锅里还给你馏着馒头呢!”
老婆子岁数大了,性格跟年轻的时候比,大变样啊。
从温温柔柔的小媳妇儿变成粗俗不堪的老妇人,是他无能啊!
老白家以前有白南风亲爹接济,日子过的也是紧紧巴巴的。
白南风出去赚钱,日子才好过起来。
今天要不是永柱拦着,他不可能就啥都不分给老二,只给他分六亩地。
家业都是老二赚来的,到头来他却啥都没捞着,都怪那两个亲生的不争气。
“我知道你对我上次提的分家方案不满意,这次你总该满意了吧!”
“咱们两个儿子都分到不少,你还生啥气!”
王秀芬仍然一动不动,老白头继续絮叨。
“老大有咱贴补,我就发愁老三,四个儿子”
王秀芬猛地坐起来,拧着老白头胳膊上的肉,狠狠转了一圈。
“是,我满意,是我不让老二分的吗?他自己不要的,怪谁!”
老白头吱哇直叫,“轻点儿,你这老婆子岁数越大越左性,真是不说理儿。”
老两口的声音都不大,拌嘴的声音淹没在夏日阵阵蝉鸣里。
白南风回到东厢房,顾惜容母女两个吃完包子在歇晌。
“容容,锅我放在墙根儿底下了,我去招呼人帮忙砌墙。”
顾惜容扇扇子的顿在半空,“砌墙?你提的?”
“不是,爹提的,分开了家里能安生点儿。”
白南风又风风火火出门张罗去。
砌墙用的土坯砖这家买点儿,那家买点儿没多一会儿就凑齐了。
这次砌墙只想简单点儿,过两个月盖房子再用好砖。
在村里喊一声他要砌墙,就有不少汉子来帮忙。
村里人都知道他们分家了,都说老白家真是和睦啊,没有大打出手,让别人笑话。
二狗子这次也来了,拉着白南风躲到阴凉里闲话。
那天事情的起因经过,二狗子看的清清楚楚。
“南风哥,你可让嫂子和侄女小心点儿吧,那个赵荣从小就不学好!”
白南风从旁观者那儿了解了当天的事情,更加认定自家闺女没错,都是三侄子撩闲引起的一连串祸事。
顾惜容没在家闲着,牵着白溯之朝村里小卖店走,准备买点儿家里现缺的物件。
村里的小卖店在大队附近,要去那边就要经过一棵大柳树,大柳树活了几百个年头,非常繁茂。
夏天,大柳树底下很多人乘凉拉家常。照后世的说法,这就是村里的八卦聚集地。
前两天梨花堡刚下过大雨,经过两天艳阳高照,田地里的水分还是没烤干,下不去脚。
村里的七大姑八大姨聚在大柳树底下乘凉,顾惜容带着白溯之向她们打完招呼就离开了。
顾惜容嫁过来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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