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没让他起身,眉眼含笑,“朕都快记不得你这张老脸了,再见到,还是这般愚蠢可笑。”
姜明趴在地上不敢吱声。
天子慢声问他,“你们姜家倒是厉害,敢帮着白莲教绑走永安,朕以前以为你是个废物,没想到你还有通敌叛国的能耐,你为白莲教卖命,白莲教给了你什么好处?”
姜明颤着声道,“……草民一心只为大魏,万不敢做下这等恶事。”
他手指向孟氏,“都是她诓骗草民,说什么在京里过不下去了,要回乡,草民信了她的话,带全家回乡,谁知、谁知她半路跟草民说,她帮着白莲教的人私藏了永安郡主,草民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这种事,一切都是她瞒着草民做的!”
他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了孟氏头上。
孟氏只一时惊愕,旋即对他死了心,破口大骂道,“姜明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永安郡主是你……”
姜明猛推一把姜宴昭,“把她嘴堵上!快把她嘴堵上!”
姜宴昭一时六神无主,艰难爬到孟氏身边,想捂她的嘴,可毕竟是自己的亲娘,下不去手,只着急的小声说,“母亲你少说两句吧。”
孟氏难以置信,“宴昭你在说什么!我是你母亲,我是生你养你的母亲啊!你们父子还有没有人性,合起伙来害我!事到如今,你们以为事情全推到我身上,你们就能平安无事吗?”
天子和姜雪甄冷眼看他们丑态百出,看够了,天子才淡声道,“朕没功夫听你们吵架,快说。”
孟氏慌忙要开口,姜宴昭上手想捂她的嘴,被她一把推倒,她急声道,“陛下,民妇那苦命的女儿被白莲教抓去了,白莲教的人威胁我们,逼着我们想办法把永安郡主送出顺天府,民妇当时甚至不知道他们抓到的人是永安郡主,民妇只是想救女儿和女儿肚子里的孩子,可怜那孩子快要出生了,他到底是陛下的骨肉,民妇怎能让他们娘俩死在外头……”
她说着低哭,很是凄婉,姜雪甄看着她有点想笑,她到了这个年纪,好歹也做了二十来年的贵夫人,可也终归没练出属于贵妇人该有的仪态,以前小的时候,她在姜雪甄跟前吐几口苦水,也是这样动不动就哭的样子,唬住了姜雪甄,当时的姜雪甄觉得她辛苦,后来姜雪甄被接回姜家,她也不装了,时常在姜雪甄面前一副小人得势的样子。
她的一切都是倚仗姜明,可惜姜明靠不住,她在姜明面前温柔小意惯了,所以身处弱势时,也会哭哭啼啼的祈求饶恕。
天子若真吃这一套,也不会厌恶姜柔菀了。
姜明像是等着孟氏说完,忙跟着道,“都是白莲教那帮混账东西逼着草民做的,草民情非得已……”
这样的说辞糊弄不住天子。
天子朝身旁狱卒道,“把姜宴昭带出来,送去刑讯室用刑。”
狱卒打开门,将姜宴昭拖出去,姜宴昭叫着姜明,“父亲!父亲!”
姜明想起身,却被另一狱卒给按回去。
孟氏泪水涟涟不敢上前。
姜宴昭出来时,不顾狱卒拉扯,扑倒在姜雪甄脚边,涕泗横流,“大姐,大姐我是宴昭啊,你救救我,你救救我!”
姜雪甄的脚朝后退了退,冷着脸不看人。
“快点儿拖走!”天子不耐烦道。
姜宴昭就这么被拖去了审讯室。
不过一盏茶,他又被人架回来,看样子是吓得不轻,一放开人就栽地上抖着声道,“陛下饶命,父亲和母亲刚刚说的话是骗您的。”
天子翘起唇,“他们是骗朕的,那你来说说什么是真话?”
姜宴昭道,“当初听说大姐没死还当上了皇贵妃,父亲盼着能见到大姐,托人往宫里捎了好几封信,可也没被大姐召见,父亲自知官复原职无望,自然不甘心,后来白莲教的人来找父亲,说二姐被接去了白莲教,白莲教教主对二姐很是优待,那教主也知二姐肚子里的孩子是陛下的,跟父亲允诺,若父亲能帮着白莲教把永安郡主送出北平府,待来日青州大捷,白莲教攻入顺天府……”
他说到这儿停顿下来,面有讪讪的看向姜明,姜明已经跌坐在地,满面恐慌。
天子吓唬他,“吞吞吐吐,难道你还想挨刑罚。”
姜宴昭一想到刚刚在审讯室里吃的苦头,霎时唯唯诺诺道,“他们想着攻占紫禁城,把陛下赶下皇位,然后再扶二姐肚子里的孩子做皇帝,到时父亲别说做兵部尚书,就是进内阁,做内阁首辅也如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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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意◎
天子笑一声, “进了牢房跟朕唱戏,你们不当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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