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从嘉福寺厨房旁的角门出去,那儿停了辆马车,裴绍侧站在马车旁盯着四周,并不看她,“赶紧上车!”
姜雪甄从前做马车都是要木凳搭脚,现下情况紧急,也没可能有这些准备,她不敢耽搁,抬脚欲上马车,但到底高了些,她往上爬有些吃力。
裴绍朝她伸出胳膊,眼睛还是不放松的往四周巡视,“这里不安全,马上就有人过来。”
姜雪甄这才望了望他,却是有少年英气的半大青年,眉眼很是俊朗朝气,他身上那股劲和几年前的星阑很像,姜雪甄恍惚以为自己见到了星阑,但也就是那一瞬,她分的很清楚,当年的星阑独一无二,谁也没法像他,即使是如今的天子,也与星阑再无半分相像。
裴绍嫌她磨蹭,催道,“你快点儿!”
姜雪甄没有扶他的胳膊,自己爬上了马车坐进去。
裴绍一愣,倒也没在意,纵身坐到马车上,驾着马车绕路往西面无人的地段驶去。
裴绍赶着马车远离了嘉福寺,上了街道,转入西城,停在西城极偏僻的一个胡同里,才对里边儿人说,“你可以下来了。”
姜雪甄从马车里出来,这会子已近黄昏,有人在家门口挂上了两盏灯笼,胡同里勉强有弱光,她探头出来时,那张如仙如梦的脸一露在人前,整条胡同都似亮堂了。
裴绍瞪着她有半晌没回神,直到她自己下了马车,他才转过身,开了屋门上的锁,领着她进去,“你在这里住几日,等风头过了再走。”
“姑母让我给你捎句话,你的姊妹不在田庄了,躲去了江南,那个老嬷嬷也在江南等着你。”
姜雪甄跟他道了句谢。
裴绍吹燃火折子把桌上的油灯点着,室内一亮,裴绍端详她,只觉得越看越美,不由问了句,“你不是宫女吧?”
姑母只跟他说,姜雪甄是一个在宫里犯了事的宫女,姑母瞧她可怜,才托付他一定要把人救走。
可姜雪甄一消失,天子就下令遣禁军封禁嘉福寺内外所有路道,张提督亲自带着人来找,宫女可没这么大的面儿。
只怕她不是宫女,长这样,也可能是天子的女人,虽说天子后宫还没进人,但不妨碍他身边有女人。
带一个宫女走和带天子的女人走不同,后者只会惹祸上身,他才升任指挥佥事,不想惹麻烦。
姜雪甄温笑,“我是宫女,裴佥事不用多想。”
现下已经把人带出来了,裴绍不信也不行。
“裴佥事只要送我出城即可,我自己会离开,”姜雪甄继续道。
裴绍略惊异,明白她这是不想连累他,自己走了,就算以后被抓,他也不会有事。
裴绍随意点头,便匆匆离去。
他一走就显得这破落屋子极安寂,外头老树上有寒鸦在叫,凄厉的瘆人,姜雪甄坐在桌前,拉开包袱,将那身太妃服放到油灯上烧着,烧完了才心平,只要出了京,去江南与张嬷嬷她们汇合,以后她们寻一处安逸院落,母亲给她的嫁妆够她过一辈子。
她躺到木板床上,一闭眼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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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两日,都没找着姜雪甄,天子每日里都询问张泉,张泉带不来人,他的脾气便愈加暴怒,无处发泄时,就会拿钦天监的庞禄出气,庞禄挨了打还挨骂,有气也不敢出。
直过了四日,张泉带回了姜雪甄的消息。
“陛下节哀,姜太妃去了,尸体被人从筒子河里打捞了上来。”
作者有话说:
对不住,今晚只有一更了,因为要上夹子,怕影响千字,明天休息一天,然后后天也就是周二上夹子,夹子当天晚上十一点会补偿大家更一万字,木啊!
然后再推一下自己的预收《娇妾薄情》
“孤以为她爱惨了孤,没想到她却为了她的情郎要跟孤同归于尽!”
孤有一侍妾傅锦烟,
她曾是高门贵女,为了孤自甘下贱,百般狐媚,只求能侍奉孤左右。
孤虽瞧不上她,但她对孤实在痴情,
孤才勉为其难收她在侧,
像她这样登不上台面的女人,孤断不可能给她位份,
孤以为,给孤做妾都玷污了孤。
可孤确实很喜爱她的柔顺娇艳,满眼情深,
孤以为她着实爱惨了孤。
孤为太子,待登基后势必要择选皇后,
像她这种侍妾,孤想送人遣散都是随手的事,
但孤有点舍不得。
孤想给她一个封号,让她名正言顺的和孤比肩。
可孤登基那日,才发现她背着孤已有情郎,等孤将她从东宫遣散,他们竟还想生一双儿女,孤都没想过要她的孩子!
孤本想杀了奸夫。
她却为了那奸夫舍生忘死,竟想跟孤同归于尽!
孤岂能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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