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准确无误地掷入了胡桃的手中,“你体内的天阴噬魂丹每隔十五日便会发作,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胡桃想起上次自己毒发时,浑身抽搐犹如千万只蚂蚁在侵蚀内脏般会觉得浑身发冷。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胡桃明白,胡桃绝不会生出二心。”
胡桃低着头,只感觉空气中一阵微风吹过,有树梢末端微微断裂的声音,过了一会便抬起了头,望着手中的解药陷入了沉思。
“小姐小姐,不好了。薛夫人带着一群丫鬟往这边来了。”
苏眠尚在梦乡酣睡之际,便被胡桃嗷的一嗓子,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薛氏?一大早她来我这作甚?”苏眠尚且还在迷糊之际,说出的话都有些含糊不清。
“奴婢也不知道,只知道她带着几个府中的老嬷嬷,像是故意来找茬似的。”胡桃抿紧了嘴唇,急忙为苏眠挽了长发,手脚利索了起来。
话音刚落,薛氏就猛地踹开了房门,发出巨大的响声。
苏眠从铜镜里瞧着只觉得薛氏比十几日前所见还圆润了几分,哪里还有胡桃口中的厌食之症。
“夫人好,小姐正在梳洗,不知您突然来访”胡桃对着薛氏恭敬地行了个礼。
薛氏冷笑了一声,一手叉腰,也不答话。倒是身后的嬷嬷疾步上前,猛地一巴掌甩在了胡桃的脸上,胡桃苍白的面庞上陡然出现了一条红印子。
“大胆,你一个小小的丫鬟也敢在夫人面前耀武扬威,今日我定要替夫人好好教训于你。”说完,老嬷嬷朝身边人使了个眼色,大家纷纷撸起了袖子,狞笑了一声,朝着胡桃走了过去。
“我看你们谁敢,今日你们要是敢动我的人,来日我定要让外祖父扒了你们的皮。”苏眠听见了清脆的响声,急忙掀开了帘子,扶起了胡桃,心疼地望着她的左脸。
“小姐,我没事。”胡桃眼眶泛红,却还是安慰地拍了拍苏眠的手,表示自己无事。
“平白无故被野狗咬了一口,怎会无事?待会我还要宣大夫给你看看,以免落了病根了去。”苏眠轻轻呼了一口气,回击道。
老嬷嬷自然听出了她口中的奚落之意,但是府中谁不知道顾将军最是宠爱这位小姐,一时之间也不敢妄动,只能悻悻地站在薛氏的身后。
“眠眠这番话岂不是小肚鸡肠了,本就是误会一场,何须事事都要闹到老爷跟前呢。”许是站得有些累了,薛氏肥硕的身躯啪叽一声坐在了一旁的板凳之上。
苏眠忍不住朝天翻了个大白眼,感情好赖话都让她说了,自己怎么说都不对了。
“不知二姨奶奶今日所为何事啊?”苏眠向来和她对不盘,说出来的话自然也不用客气了。
薛氏闹了一番,许是觉得肚子有些饿了,红得发紫的指甲捏起了盘中的糕点大口吃了起来,身后的嬷嬷立马挺直了腰板,“我们夫人早起丢了只蝴蝶白玉耳坠,可是黎老夫人传下来的,珍惜的很呢,如今愁得几日没睡,人都消瘦了几分,非的要亲自找上一找呢。”
“若是真的珍惜,又怎会丢呢,怕不是故意挑刺来了。”苏眠小声地嘀咕着,声音却又刚好足够他们听见。
今日薛氏倒是沉稳了些,也不恼,只是用手扶了扶垂在鬓角的流苏,“是啊,我这耳坠可是喜欢得紧呢,就剩竹影阁还未搜了,眠眠莫不是做贼心虚了?”尾调微微上扬。
苏眠不受她挑拨,斜斜地靠在了虎皮枕背上,任他们在屋里搜查着。
屋子里连地缝恨不得都搜查了个遍,胡桃急得探出了头。
“夫人,您看这是什么?”嬷嬷惊呼了一声,被褥的夹层中掉下了一只温良小巧的玉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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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这等着她呢,苏眠也不慌,浅浅地抿了一杯盏中的龙井茶。
“小姐,怎么会这样,我方才整理床褥的时候分明什么都没有的。”胡桃满脸写着不可置信。
“有人想找茬,自然什么都能挑的出刺的。”苏眠冷笑了一声,杏眸微眯,里面藏着无尽的深意。
“小姐,如今物证俱在,您可是想抵赖。”老嬷嬷微微福了福身,语气咄咄逼人道。
“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塞进去的?”胡桃拔高了声音,满脸的不服气。
方才被打肿通红的脸庞,在阳光的照拂下,泛着点点的油光。
“我看你是犯了天了,一个小小的丫鬟竟敢和我叫上板了。福婶,让她知道你的厉害。”薛氏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杯盏滚落在了青石板上,吧唧碎裂成了两半,震得苏眠耳朵发出了轰鸣声。
福婶挺着大肚子,手一挥,领着其他几个凶神恶煞的嬷嬷将胡桃按在了地上,令她动弹不得。
“你们这是干什么?”苏眠见她们从身后抽出了一根小孩粗细的木棍,惊得站了起来。
“眠眠,你这丫鬟只怕是手脚不干净,干了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你也不知晓,今日可得好好整治她一番。”
薛氏一边与她周旋着,福婶的棍子已经狠狠地落在了胡桃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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