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没空继续搭理他,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去做。
苏眠将自己在牢中所见所闻细细与顾清说了一番,紧接着便问道“四舅舅在何处?”
只有四舅舅才有这个身手能夜探监牢救出祁程,只是牢狱深深,不知他们将祁程藏于了何处,而祁程身上又藏有怎样的秘密?
苏眠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猝不及防脑袋上遭了一个爆栗,痛得她眼中直泛泪花。
“干嘛啦?”苏眠揉了揉有些酸胀的脑壳,瞪了回去。
“父亲听说我们将你拐了出去玩,夜不归宿,正生着气呢。你要是这么晚了还光明正大地闯进了顾府,叫下人看见了,岂不是要打断了我的腿。”
于是在朗朗月色下,苏眠在顾清的极力阻挠下,仍旧还是拉着他爬了一回自己的秘密巢穴。
“眠眠,你不要告诉我从前你便是这般糊弄我的。”顾清额头的青筋直跳,想起了从前自己被苏眠糊弄的日子。
苏眠嘿嘿干笑了两声,试图与此事撇清关系,连连后退了几步。
在顾晴尚未反应过来之际,一溜烟地跑了出去,声音还回荡着空中,“舅舅,时间不早了,明日再找你叙旧。”
顾清低低轻笑了一声,将口中的稻草呸了出去,望着苏眠蹦跶的背影,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刚踏入阁间,苏眠推门而入时,便看到胡桃收拾床铺的人猛地一抖,被子里扑面而来的灰尘让苏眠猛地咳出了声。
“胡桃,你这是怎么了?”苏眠一边掩面后退,一边打着喷嚏。
胡桃也不回答,只是闷着头,隐隐还能听到传出的呜咽声。
果不其然,苏眠凑到了胡桃跟前,低下了头瞧着胡桃,睁着她大大的眼睛,“胡桃你怎么了?”
胡桃甩了一把抹布,蹲下了身子恶狠狠地擦着椅背,挤开了苏眠。
“小姐平日里繁忙,已经好久没有回家了,连桌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灰都不必知晓。”
苏眠听出了胡桃话里的意思,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小手牵着胡桃,撒娇道,“胡桃,我知道错了嘛”
胡桃面色有些松动,却仍旧还是板着脸。
“你都不知我这一路,差点遇上了刺客刺杀,差点丢了性命,你却还在这埋怨我。”苏眠声音低了下去,眼神里满是委屈。
“真的吗?”胡桃停下了自己的自怨自艾,放下了抹布,关心道。
苏眠拉着胡桃坐在了床边,与她倾诉了一波自己的所见所闻,顺带卖了一波惨。
胡桃听着只觉得不可思议,平日里自己不出府,自然听不到这许多离奇之事。
而在苏眠这离去的几日里,顾府也发生了许多事。
贼喊捉贼
顾老将军这几日军营里出了些事,他便赶往了京城百里开外的永城,前去视察军情。
而顾府自然有些人也不老实了起来。
薛氏近日吃厌了素食斋菜,连着几日桌上的饭菜都没了鱼腥味,叫她根本都难以下咽。
已经连着好几日背地里骂狐假虎威的三房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说她与大房为伍,专忙着欺负她。
顾府谁不知最泼辣无赖的便是她薛氏了。
如今黎老祖母七十岁大寿在即,顾府上下一早就准备上了。
而自从三房回来后,掌管了顾府的大小事务,薛氏便一直怀恨在心。
从前她在府中逍遥自在之时,哪里还轮得到三房对她指手划脚。
如今不仅苛扣了府中的吃穿用度,便是连她最爱的脂粉一月都买不了几盒了,叫她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薛氏便跑去三房处大闹了一场,竟活生生地将萧氏气病了,黎老祖母为了给萧氏出头,将薛氏赶到了城外的城隍庙里前去烧香拜佛,说是三日才可回呢。
而一直在外经商的顾家四叔父夫妻也从外地赶了回来,前些日子还传来书信说,已经到了进入了中原地区,快马加鞭约莫日便能到了。
苏眠摸了摸下巴,感慨道“我居然没能见识到这般惊世骇俗的场面。”
胡桃捂着嘴直笑,在顾府恐怕能治薛夫人的也就只有小姐了。
“小姐你可别只顾着瞧热闹了,您一走就是一天一夜,顾老将军走之前可是吹胡子瞪眼,说是要好好治治你呢。”胡桃边给她洗漱,边说道。
“外祖父从来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等他归来之时说不定都忘了这茬了。”秋夜渐凉,苏眠刚钻进温暖的被窝,下一秒便传来了阵阵鼾声。
胡桃无奈地替她掖好了被角,悄无声息地带上了房门,走入了浓浓的月色之中。
“我吩咐你办的事你都做好了吗?”竹影阁隐蔽处的一座假山身后,一位面戴银色面具的人单脚立于树梢之上,身后是如水的夜色。
胡桃恭敬地单膝跪了下来,左手握拳放于胸前,像是在完成某种仪式般的虔诚,“回禀主上,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慕容夜华从怀中掏出了一颗金丹,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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