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苏眠滑嫩的小手,感慨道,“眠眠,是我对不起樱樱。”
苏眠吸溜了几声,回首抱住了顾忠,“外祖父别哭,眠眠会代替娘亲永远爱你们的。”
苏眠命胡桃煎药,自己早已熬不住在竹塌上打起了酣,睡梦中还砸了咂嘴。
丽华苑。
薛氏品着上好的龙井茶,听着老嬷嬷的汇报,脸上闪过一抹狠色,“这小丫头倒是出尽了风头。”
再望向自己那群没有出息的儿女,心中更是堵得慌,“吃吃吃,成天就知道吃喝,半点没有作为。”
顾继尘嘿嘿一笑,连忙蹲了下来给薛氏捶腿,“母亲可别气坏了身子骨,你别看大房能有多神气,但是人心不齐啊,那林晚晴又是个不管事的,一个个收拾他们又岂是难事。”
薛氏瞥了一眼这个不中用的儿子,心中火气降了半截,没好气地说道,“如今有了那个苏眠,反倒是联络得更加勤快了,这样可不太妙。”
“不过是个奶娃娃,哪里值得娘如此大费周章。”薛氏二女儿顾锦霜满脸轻蔑,根本不把苏眠放在眼里。
“说到底也是容樱那个贱人的后代,咱们当年的事若是暴露了谁都没有好果子吃。”薛氏凌厉地眼神一一警告过他们。
“当年的事根本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就算她顾容樱在这,也是死无对证。”顾继尘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脸上写满了自信。
“咳咳。”门外突然响起了咳嗽声,大家都警觉了起来。
林氏朝顾继尘使了个脸色,却见半阖的房门开了,萧瑟冷风中走出了一个女子,生的肌骨莹润,顾盼神飞,只是脸色苍白,多了抹孱弱之色。
“三妹,竟是你来了。平日里你不是不愿和我们一同用早茶的吗?”顾继尘后退了半步,言语间满是试探。
凉风拂过脸颊,顾莺莺捂着手帕又轻咳了几声,声音细微入耳,“今日有了些精神,想着出来走走。”
“既是不舒服就不用出来走动了,省的身子又坏了去。”林氏望着她的眼神多了几分厌倦,挥了挥手让她退下,连杯热茶都未曾呈上。
“是,莺莺这就告退。”顾樱樱稳住了脸上的笑容,握紧了拳头,缓缓出了房门。
出门时已然换了副神情,眼神坚毅,望着花苑中惨白凋零的光景,站于风中襦裙轻扬,眼神多了丝牵挂与怀念,悄然间一滴泪水滑落。
“小姐,小姐醒醒。莫大婶已然在门口跪了许久了呢。”胡桃蹑手蹑脚地摇醒了熟睡中的苏眠,她实在是不忍心见莫大婶跪于烈日下几个时辰。
莫大婶是府中多年的仆人了,一直尽心尽责,为人忠厚老实,大家都十分信任她。
苏眠还尚在混沌之际,莫大婶直直地跪倒在地,虔诚地磕了几个响头。“求求小姐姐救救我的孙儿吧。”
莫大婶也是个苦命的人,家中早年遇到了荒乱,前往京城逃难的路上家人陆续失散,只留下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孙儿,独自一人拉扯着长大。
如今却又卧床不起,似乎要一命呜呼了。
“大婶,你别急。有什么话慢慢说。”苏眠连忙扶起了她。
亲情
“我孙儿轩子口吐白沫,连夜高烧不退,只咿呀地说着胡话。老婆子我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情至深处,莫大婶老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滚落,声音也带了几分哽咽。
这症状,倒是与京城中流行的急症相似。苏眠与胡桃对望了一眼。
“我虽略懂医术,但是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的急症我也只能是尽力而为了。”苏眠小小的脸蛋上写满了为难。
她特地命五舅舅快马加鞭去皇宫中传信,让二舅舅连夜赶回。
娘亲曾经和她说,祖母为了嫁与外祖父,背叛了苗族,放弃了巫主圣女之位。成为了族里的千古罪人。更是为了躲避追杀,用秘术封印了自身。
只是现下朝局动荡,民心不稳。苏眠听说宫门外跪了大片的百姓,怀中抱着重病昏睡不醒的孩子,哭声凄凄,直叫人肝肠寸断。
“眠眠,我绝不允许。我相信樱樱也不会允许的。”顾景桓在听到口信的那一刻,立马明白了事情原委,紧皱着眉头厉声说道。
“有话好好说。”顾清不明白为何两人刚一见面,就起了冲突。连忙从中调和。
可是苏眠粉嘟嘟的小脸上写满了倔强,嘴唇抿得紧紧的,腮帮子鼓得老高,“舅舅身为悬壶济世的神医难道能弃百姓于不顾吗?”
顾景恒猛地挥了一下衣袖,神色凝重,“我顾家人为了江山安稳四处征战,自然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列祖列宗。难道就理应做到如此地步吗?”
顾景恒手掌生风,一掌击碎了面前的青石板。眼色凌厉。
“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顾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急得在房间里来回打转。
“眠眠说要用她的血做药引,去救百姓。”顾景恒咬着牙说出了最后几个字,神情懊悔。他恨自己为何空有神医的名号,连区区急症都束手无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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