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件害了自己却帮不了任何人的傻事。
她的确只是个思想简单的小宫女, 情急之下唯一的念头就是保护娘娘, 仿佛生怕自己站出来晚一秒钟, 那侍卫的诬陷就会得逞。
关厌看着趴跪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夏蝉, 心里很想救她,可却想不到任何办法。
她所爆出来的是与侍卫私会这样的大事, 证据确凿, 根本没得辩解。
关厌长长叹了口气, 开口道:“皇上不是想知道那些弃妃都在哪儿吗?臣妾知道。”
皇帝挑了下眉, 似笑非笑地看向她,慢吞吞道:“哦?爱妃现在又知道了?”
关厌垂头道:“请皇上饶了夏蝉, 臣妾便带您去看。”
他呵了声:“她犯的可是死罪,朕如何能饶得了她?若是饶了她,今后旁人效仿,你叫朕如何好处置?”
“还好吧,”关厌说:“宫女犯错向来该由皇后娘娘处置, 今天皇上饶了夏蝉, 以后也不必您去处置其他人嘛。”
皇帝:“……”
他气笑了, 下一刻又面色一沉,重重一拍桌子:“说!人在哪儿?!现在你还敢跟朕谈条件,看来是朕平日里待你太好了!”
跪在地上的夏蝉被这“嘭”的一声巨响吓得浑身一抖。
她甚至不明白,明明是她在救娘娘,为什么对方却反过来求皇上饶了她?
她有很多事情都不懂,但她知道,皇上现在在冲她家主子发怒。
于是,她将头用力磕在地上,呜咽着断断续续说:“求皇上息怒……皇上息怒!一切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愿意受罚,请皇上千万不要迁怒娘娘!娘娘当日在冷宫中病重,差点便断气了,如今身体还差得很,不可再受惊了啊!”
关厌:“……”
这宫女是不是疯了,主子的命是命,她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段侍卫接近奴婢,就是为了打探娘娘身边的事……”夏蝉哭道:“所以一定是有人要害娘娘!求皇上相信娘娘,为娘娘做主啊!”
她嘭嘭直往地上磕,磕得头破血流。
关厌看不下去,起身将她拉住,皱眉道:“别说了。”
再多说点更救不回来了,现在说不定还能跟皇帝搏个把人放出宫去。
夏蝉抬头看了她一眼,满脸血泪混杂在一起,眼底里竟还带着决然赴死的决心。
明明那么胆小……就像在冷宫里时一样,胆子虽小,却也会在女鬼来袭时鼓起勇气冲上去。
关厌不知道她和佳妃之间以前到底是怎么相处的,竟然能让夏蝉如此维护。
她叹了口气,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然后抬头看向皇帝:“皇上,天黑了,还要继续待在这里审问吗?”
冷宫里的人全部消失的消息是傍晚传出去的,皇帝知道的时间应该也没早多久——下人们怕死,肯定会先自己去找一番,实在没办法了才向上通报。
所以现在天都快黑透了,皇帝还在冷宫这边审人。
他也是气得不轻,经关厌提醒才注意到天色问题,眉头皱了皱,道:“回养性殿。”
顿了顿,又补充道:“该关的关,剩下的就扣在这里,明日再审。”
说完,他瞥了眼关厌:“佳妃跟朕走。”
听见这话,夏蝉猛地拽了下关厌的衣袖,仿佛还在替她担心。
关厌拍拍她的手,应了声是,又低声跟她说:“我尽量保你,你别乱说话,等我。”
其他人该抓的就抓起来了,皇帝带着一大堆人浩浩荡荡离开,关厌也第一次到了皇帝的寝宫去。
因为三小时还没到,戚望渊没办法跟她联系,只能在离开之前远远看了她一眼,关厌无声的回了句“放心”。
她跟在皇帝后面走进寝宫,贺公公为他取下外裳,宫女又立刻送来茶点,他一挥手,所有人就都撤了下去。
他自己先坐在了桌边,关厌没动。
随后他便用指尖点了点桌面,开口道:“站着干什么?”
关厌撇了下嘴,在他对面坐下来,中间隔了整张桌子。
皇帝嗤了声:“坐那么远,怕朕吃了你?”
她低着头喝了口茶,没说话。
对方盯着她,好一会儿才道:“说吧,那些人都在哪里?你若是现在肯说,朕便对你既往不咎,若是不肯,那便进慎刑司去吃顿苦头再说。”
关厌抬头:“其实夏蝉那几张纸条都是伪造的,臣妾早知道会有人诬陷于我,于是提前准备了那些东西以备不时之需,夏蝉并未与侍卫私会,请皇上明察。”
皇帝:“……”
他冷呵:“你是真把朕当傻子。”
关厌笑说:“皇上若是愿意当这个傻子,臣妾也愿意将一切如实相告。”
他没有直接回答,慢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抿着一点意味不明的笑容说:“区区一个宫女,竟值得你这样去保。”
关厌看着他:“她不是也用自己的命来保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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