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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知遥抬眼望向山下,缓缓道:“村子几个月前被屠了,只有那些孩子活着,但是都被人带走了。”
陆广眉头紧锁,摇着头道:“真是……不得消停。”
季知遥神色一顿,问道:“您知道这件事的缘由么?”
陆广捋着已然全白的胡须,摇了摇头,道:“具体缘由还不清楚,不过这江湖早就乱起来了。四年前候鹿山庄前庄主季珉被江湖众人一齐讨伐那件事,你可知道?”
季知遥闻言一顿,瞥了陆广一眼,神色自若地“嗯”了一声。
陆广笑了笑,道:“当时是因为有人传他修炼邪功,还有的说他私藏禁书。再加上他为人做事太过狠辣,从不给人留后路,引起忌惮,那几个名门正派拍案一合,联合着他庄内一名弟子,里应外合把他杀了。只是那些传闻中私藏的禁书,一本也没找到。”
说罢,他忽而叹了口气,又接道:“他那个……独子,季知遥,从小便被他培养成了一柄杀人兵器,而后也死在了两年后的一场大火中。也算是……可怜。”
季知遥垂眸,死死压住脸上神情,没有说话。
陆广话锋一转,又道:“自候鹿山庄易主之后,看似风波平定,实则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一年多后,当年讨伐候鹿山庄之一的俞家庄,又跟着莫名遭人屠杀,好在庄主一家死里逃生,而凶手至今还未能查清是谁。”
“俞家庄虽说不如那些能够在江湖中呼风唤雨的大门派,但好歹也算是能说得上话的,都能如此被人明着追杀,山下一个小村庄又能算得上什么,你说是也不是?”
说到最后,陆广竟忍不住笑了起来,眼底冒着冷冷寒光,并无笑意。
见季知遥依然沉默着,陆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得过多了,便伸手拍了拍季知遥的肩,无奈笑道:“老朽半截入土的人了,四海为家,又无后人。今夜见那女娃实在可怜,多说了点,你不必放在心上。”
季知遥见状,笑着摇摇头,道:“陆老什么话。我还要多谢陆老告诉我这些事。”
陆广摆了摆手:“这些事江湖上随便拉一个人就能问到,算得上什么谢不谢的。”
曾经相处的那一年里,季知遥从未透露过自己的往事,陆广却也从未去探查询问过。
哪怕是发现季知遥有些时候言行怪异,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看见。
只因那些江湖因果,知道的多,便承受得多,往后麻烦也多,不如就这样互相隐瞒,从不过问,互相当一个江湖过客,相逢即是有缘,又何必相识。
只是,多年以后的陆广,却恨极了自己当初的从不过问。
谁让人生处处是错过呢。
休息几日后,季知遥把阿香托付给陆广,只身上路,再次赶往渝州莲花门。
结果莲花门常年大门紧闭,几乎从不见客,他四处打听也得不到什么消息,在周围辗转几天,却没想到被齐子骞找上门来了。
夜正深,季知遥躺在客栈床上休息,忽然听见窗边传来响动,还来不及反应,又传出几声鸟叫,季知遥抬头看过去,下床点起灯,走去打开了窗。
然后齐子骞便带着寒意,翻身进来,顺手还关了窗,笑道:“没想到遥遥还记得这声暗号。”
季知遥抿嘴,率先问道:“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想你了,”他抱上季知遥,蹭着那一身薄薄的暖意,笑眯眯道,“这么多年遥遥想过我没有?”
季知遥淡淡回:“想过。”
齐子骞便笑得越发开心起来,双手环在季知遥腰上,越收越紧,正欲吻上去,却突然被季知遥拦住。
他见季知遥抬起头,露出那双浅色的眸子,在月色下波光流转,宛若一只琉璃,漂亮极了。
季知遥思索一阵,道:“这五年有太多事,我想你出来一趟也不能久留,就不问别的了,只问一个。”
他问:“莲花门的事什么时候能收尾?”
齐子骞低头看着他,并未回答,反而先问道:“遥遥带走的那孩子,可是认识?”
季知遥点点头,回:“嗯。”
听此,齐子骞轻轻叹了口气,撩起季知遥的耳发,用指腹摩挲着,可惜道:“你让那孩子死心吧,被他们抓去地牢的活不了。”
季知遥闻言一顿,似乎也不意外。
齐子骞又接道:“至于莲花门,还得再等上一阵,还有大鱼没钓到。”
说罢,他话锋一转,手摸上季知遥已经微凉的脸颊,撇嘴道:“好不容易见一次面,遥遥怎么光说别人的事?”
季知遥听后无声笑了一下,问:“你这几年过得好吗?”
“不算好也不算坏,”他牵着季知遥坐到桌边,一把将人按坐到腿上,摸上有些硌人的腰骨,微微眯起眼,皱眉道,“韩修是不是欺负你了?”
季知遥闻言一顿,偏头看向齐子骞的眸子,火光印在他眼中,熠熠生辉。季知遥摇了摇头。
齐子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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