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打理的资金可以维持宫廷的基本运转,但撑不过战争。以防万一,君士坦丁决定回去一趟。
为糊弄掉另一件事,他把一样没睡的奥尔加玛丽摇过来,夜间有密谋的重要感。她望着官员行色匆匆的背影,问君士坦丁:“这么晚了还来汇报,那位大臣是和你很亲近的人吧?”
“嗯,他曾在我父亲的宫廷里服务,然后到我这里。”
“啊,”奥尔加玛丽感到一丝温暖,“佩佩也是我父亲招进迦勒底的,现在也陪着我……”
“这样吗,你身边也有相伴的老臣啊。”
“只是佩佩和我的关系……没有你和那位大臣那样亲密罢了。”
君士坦丁乍一听,感觉确实结识了一位古老家族的贵人,他衷心祝福魔术师君主,有熟识的人相伴是多么幸运。
但是奥尔加玛丽却是gay达启动。毕竟她在迦勒底完好的时候看过资料,斯弗朗齐斯虽然不作为大学者出名,但是给她的印象却是着作等身,半夜还能来商议国事,不像个摸鱼的人。而这位大臣曾负责为君士坦丁寻找配偶,生前十多年没找到,是真找不到?还是不想从小看到大的皇帝陛下被别的女士夺走?那可就不得而知了。在这个猜想下,她觉得宫廷里挺分裂的,人人心怀鬼胎,跟那个时钟塔差不多。
君士坦丁拎奥尔加玛丽要问的是占星行业的事,她知晓的事实是他所知的:屡禁不止的迷信行业。她提供的方案也在他预料之内:将行业规范化为心理治疗业,收服务税。因为用得起占星的多是贵人,税率可以高点,割的就是有钱韭菜,收的就是智商税。很现代人的想法。
“你知道税收意味着什么吗?”君士坦丁问她。
税收意味着行会和规范,占星这种纯靠表演和话术的行业,如果建立行会、必定会要求严格按罗马基督教教义规范操作,那意味着国家管理责任和更高的行政成本,一不小心又是个国立大异端,十字军闻着味儿就打来了。而皇帝现在分身乏术,国中无人,根本管不过来。
完全失败的方案,奥尔加玛丽感到沮丧,君士坦丁趁机说出他早就想问的问题:“如此一来,我感觉依赖魔术师的收入似乎不太直观,那之前的迦勒底是怎么运作的?资金来源是什么?”
话问的倒是得体,然而几个月以来,魔术师的收入一目了然,根本不用问,奥尔加玛丽一下听出了话外音,她意识到先前请她调研占星业大概是想把她支开,并没有任何实用的意图。出于礼貌,奥尔加玛丽还是解释了迦勒底的运作多是靠魔术师和阿尼姆斯菲亚在其他行业的注资。
“既然这里没有魔术师,rider想问我的,大概是’能否在2005年开展类似的行业’,然后让我回到那边去吧?”她将了一军。
“嗯,和你的计划一致、但无从开展。我们面对相同的处境:徒有现代的知识,但对堆积的破败现状无能为力。所以我还不想你回去,你留在这里,是真实的慰藉。约定的假期将近,先不要考虑费心的事了。”
这倒是句好听的话,奥尔加玛丽开心了。但是欣喜之下思考起来就有点怪,君士坦丁平时不会把“无能为力”这么沮丧的词说出口。她小心翼翼问是怎么了。君士坦丁也意识到,选择深夜这个时机虽然够诈,但也把自己绕进去了,他之前和斯弗朗齐斯核对解释迦勒底问题的口径用了几个小时,就算是从者,这种高强度解释也是精疲力尽了,和奥尔加玛丽说话时就有点不带脑子。她虽然心里向着他,再怎么也是个君主,抓破绽的本事不错。
表达脆弱会影响盟友的信心,君士坦丁随口搪塞说是累了,让她先回去,他还有要见的官员,有了电灯,他在夜间能办的公务变多了。
“累”在魔术师听起来是别的意思,奥尔加玛丽上手摸摸,发现魔力很弱,当天应该是圣杯周期的第一天。她在情绪被安抚的欣喜之下意气用事,把那发令咒打给对方填充魔力了,可喜可贺,返回伊斯坦布尔之前的政务都在当夜完美处理掉了。
当晚藤丸立香的被窝里欢声笑语,像是所长全然忘了有过一个师兄,藤丸立香也不知道怎么了,但看着所长开心,她也受到感染,当晚开了个银趴。
对话的事由君士坦丁转告给佩佩——当然没泄露他的本意,他自己也不知道一场天时地利人和把坏事又办好了。
藤丸立香是最后才知道的。但是所长被意外哄好,要命的令咒隐患也消失了,迦勒底员工们都乐癫了,排序先后才没所谓。
君士坦丁回伊斯坦布尔第一件事是开着那辆红色宾利在城里兜了一圈。往返几次、恢复之前的工作,他就对上网键政和悠闲逛街失去了兴趣,在这2005年唯一剩下的爱好就只有车。在这铁皮盒子里他才能感到短暂的个人空间,隔绝了政务、特异点的责任,属于他自己的片刻。
开到第三圈的时候他回到住所楼下,按了喇叭喊佩佩出来。
“陪我一会,好吗?”
佩佩穿着睡衣和拖鞋下了楼,夜晚灯火璀璨。车子缓缓启动,在夜幕中以观光的速度前行。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