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了大事,不然就算保镖听从了虞清漪的吩咐,虞家也不可能不知道她的现状。保镖离开后许久,虞栀夏依然保持着手臂环抱双腿,身体陷入懒人沙发的姿势。视线向窗外眺望,思绪犹如天边的白云,漂浮不定。这段时间与宋亦延待在一处过于高兴,压根分不出头脑去思考别的事情。现在细细想来,她在医院的这些日子,除了虞清漪打来电话关切询问情况之外,虞家其他的人都毫无表示。虞栀夏在虞家的地位不容小觑,即使争取到了在外工作的权力,每年公司分红依旧有她的一份。不仅如此,她还是虞父虞母的掌上明珠。这事要是放在平常,虞母早就在第一时间赶来榕西照顾她了,哪儿会像现在这样,连个电话也没有。虽然她也并不想让虞家知道这件事情,不爱听长辈们的唠叨。而且就算虞清漪有心想要拦截消息,也很难办到。但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呢?她都已经痊愈出院了,虞家还没得到这个消息。虞栀夏缓缓闭上眼,大脑中的思绪纷乱复杂,好似被人揉做一团的毛线球。握在手中的手机忽然发出震响。【宋亦延】:你收拾好了吗?要不要一起去吃午餐?看着熟悉的头像和聊天框,虞栀夏心里的郁结消散不少。前不久,她将他的微信备注改成了他的名字。因为她对他的念想不仅仅只限于“模特”二字。【虞栀夏】:好。对面秒回,让她产生了宋亦延正守着聊天屏幕,等消息回复的错觉。【宋亦延】:我已经在门口了。【宋亦延】:不要着急,我一直都在门口等你。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他语气中蕴含着无尽柔情。与以往一样,出现在她房间门口之后,才发消息询问。即使可能得到拒绝的回复,宋亦延也并不懊恼,一个人默默等待。九月底的榕西,气温已堪堪降至二十度出头。说来也是奇怪,两人住在医院那段时间,榕西好像就没有天晴过。铅灰色乌云将天幕团团围住,空中不时漂浮着丝丝细雨。走在街上的路人手中都握着雨伞。但今天一反常态,乌云散去,阳光毫无遮拦地洒落下来。漫过田野,越过山峦。贴在人们的身上,暖洋洋的。“我们去……”宋亦延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抬眸望去,在看清楚眼前人之后,噤了声。明眼人都能看见他眼底流露的惊艳。
好像还有几分难以辨别的痴迷。门前虞栀夏穿了一身灰色的休闲连帽长裙。是贴身款式的长裙,腰部微微收缩,干净利落,展露出优美的身形曲线。微卷长发被她高高束起,部分发梢跌入细长的脖颈间。额前散落的碎发,柔和了她身周的清冷感,增添几分凌乱美。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年满十八岁,刚高考完的高中生。“怎么?被我的美貌迷住啦?”虞栀夏歪头,定定地盯着他,语气尽显调侃。宋亦延眼底情绪自然也就一览无遗。“嗯,你这一身很漂亮。”语气认真,好似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将答案说出口。“什么嘛,难道漂亮的只有衣服吗?”虞栀夏小声嘟囔,眼睫垂下几分,眼神落在脚尖上,失望神色明显展露在脸间。隔了三秒,她听到了他的回答。“不是,衣服好看,人更漂亮。”话语中带着浓浓的笑意,仿佛刚刚那番话只是在逗她玩。“算你识相,那本小姐就大方慈悲地原谅你了。”虞栀夏轻哼一声,微微仰头,“还不快带路,我都饿了。”宋亦延路过前台,径直朝民宿大门走去。见他没有驻足停下的想法,虞栀夏疑惑道:“不叫琪琪吗?她不和我们一起去吗?”宋亦延摇头,稍稍慢下脚步。“都出去的话,谁来看店?”说得十分天经地义,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此时的语气与剥削打工人的老板一模一样。“奸商!”虞栀夏做了一个鬼脸,扭头不再看他。宋亦延哑然,盯着她离去的身影,心中浮上一层迷茫。这也能惹到她?快走几步,来到虞栀夏身侧,与她并肩而行。“这段时间黎琪琪既要看店,又要来医院送饭、照顾我们,我给她今年的年终奖翻了五倍。”宋亦延决定为自己辩解,嘴角向下,竟让人看出来了几分委屈。没有白嫖劳动力,他可是付了钱的。“我又没说什么,你别急呀。”宋亦延这才发现她脸上的狡黠。分明没有含怒生气的情绪,只是在拿他打趣。宋亦延无奈屈服,眉眼间染上了些宠溺。“你呀你。”“算了,你想吃什么?”想吃什么?虞栀夏在脑海中细细思索着。随后眼眸一亮,宛如落入了无数星辰。“我想去山上那间有秋千的小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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