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想要将鱼收入竹篓中,冷不丁瞧见一人穿着锦绸就立在她身后,她脸上笑容还未消,尴尬的问一句。“在下许兴业,淮州人氏,请问姑娘芳名,可有婚配?”许兴业着迷般的目光追随着花锦。“这位许公子,我已成婚了,孩子都这般大了,我夫君就在里面喝茶。”花锦听他上半句还像话,后半句简直就是失礼了,还有这种眼神叫她不喜欢。“这是你的儿女?”许兴业震惊,这最小女孩都得六七岁,眼前的姑娘看起来不过十六七。这船是远航客船,这般小的孩子确实是和父母一起才会出远门,难怪有人铸颜之术了得,养育了两个孩子也如同少女般。“花锦这位是?”陈亦安从船窗外看见有个男子一直和花锦说话,谢随在旁边捂嘴笑,他皱了下眉头,起身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夫君,这位公子问我可有婚配无,不相信我们的孩儿都这么大了。”花锦朝着走过来的陈亦安捏着嗓子道。陈亦安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甲板上,刚刚花锦唤他夫君,这个称呼新奇得他没听见花锦后面的话。“什么孩儿?”“小虎和小花啊,走,我们去那边玩,让你爹和这个叔叔说话。”花锦一手牵一个孩子,对着陈亦挤眉弄眼。“呵,爹!”陈亦安这会才算是知道了眼前这个当着他面还敢将眼睛放在花锦身上的男人是怎么回事。“这位公子,在下姓陈,携妻儿欲归陇洲老宅,敢问公子是否妻儿顽劣,吵到公子清休,陈某给公子赔个不是,他们第一次出远门新奇。”陈亦安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也无出格举止,自己说些好话,也敲打敲打他,这是别人的妻子。“陈公子,在下许兴业,陈公子好福气啊。”眼前谈吐不凡的陈亦安叫许兴业不敢轻举易动,借口管家找他便告辞了,恋恋不舍的再望了一眼花锦所处的方向,嫁了人又如何,这世上还没有他许兴业银子买不到的。陈亦安看他不过一个文弱书生,可能只是对花锦和孩子们这样垂钓感到新奇,当下也与他拱手道别。谢随带着两个孩子去叫船上伙夫煮他们钓的鱼,花锦自己一人眺望一望无际的海面,这是她不曾见过的景观。“你刚刚唤我什么,再叫一次!”陈亦安看见船栏上倚靠的那个小身影,海风将她发丝吹得凌乱,若不是顾忌在外面,他真想拥她入怀。“没听见就算了。”花锦刚刚逗了那许兴业,一时嘴快,现在才觉有些害羞。“现下无人,你再叫一次好不好?”入了爱恋中的男人比小虎还幼稚,居然能为这一句称呼磨了她大半天,实在拗不过。“你将耳朵伸过来,闭上眼睛。”花锦难得满脸娇羞的望着他。
“好,快说。”陈亦安笑着闭上眼睛,还屈了屈腿,怕花锦踮起脚来太辛苦。“哈哈哈,你被骗了!”花锦一下跑出老远才插着腰笑道。陈亦安也睁开眼睛宠溺的看眼前的姑娘,平静的河流将船轻轻摇晃着前行,两岸山色缓缓从身后略过。谢随一旁在喊他们过去吃新鲜钓上来的鱼,这样新鲜的鱼是大家不曾吃过的,入口甘甜没有腥味,只用姜片盐粗糙的水煮。陈亦安不闹她了,牵着她的手过去,没有看见背后一双贪婪的眼睛紧跟着他们。花锦和小花一起睡,小虎和谢随砚书一起,陈亦安则和袁六。今日得河鱼吃多,小花半夜腹痛难忍,要去上茅房,只这船上茅房也简陋,在船后搭个小帐篷,蹲下时还能看见下方河水流动。花锦陪着小花解手后才回去,却看见有人鬼鬼祟祟在她房门口徘徊,她示意小花别出声,躲在暗处,看那人捣鼓了几下,竟推门而入,吓得她拉着小花直往陈亦安房中跑去。慌乱的脚步声惊醒了袁六,陈亦安还在深睡,房门被叩响。当陈亦安被惊醒时,袁六早已经把房门打开让花锦进来。“袁大哥,有人偷溜进我们房间。”花锦仍惊魂未定,如若不是小花半夜闹肚子,她们在这半夜被人偷摸进去不知会发生什么。“你说什么?”陈亦安大惊,深更半夜偷摸进女子房中其目的不说也知道。花锦几句话大略说了下,陈亦安已是气极,这样那人发现无人必定不在了,抓人也得等明晚。“花锦你你明日和小花来我房中,让袁六去你房中守株待兔。”他倒要看看这朗朗乾坤是谁敢行凶作恶。他若是爱财必不是直奔花锦房中,其心可诛,陈亦安越想越气,若不是花锦先出来发觉,后果他不敢想象,没想到在他眼皮底下还有这样的事发生,他气自己没有思虑周全。花锦哄着小花睡着了,他还坐在地上铺盖上生气。袁六不敢和他同塌,打了地铺,如今自然不可能让花锦睡地铺,他将床让给她们,自己睡在袁六的地铺上。而袁六,则趁着夜色,披着花锦的外衣回去她房中,怕那贼人去而复返。抓贼隔日醒来一夜无事, 那撬门的扑了个空,没再回去了,陈亦安让谢随故意在甲板上大声问船家, 昨日那鱼做了什么手脚, 他们这边两个孩子吃了闹了半夜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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