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宝青预料的一样,战璇也在车队中。nn生病归生病,矫情归矫情,东楚尚武,战璇那样喜欢出风头的,必然不会甘心留在宫中。nn不过,此番她的确病得不轻,即便脸上的胭脂涂得厚重,也难掩她苍白憔悴的病色。nn孟长青来为宝青诊脉时提过一嘴,说战璇只是肝气郁滞,五内郁结,说白了就是被宝青气得。太后亲自派了张太医前去为战璇诊治,可不知怎的,半月来一直不见起色。nn远远地,宝青冲着她点点头,出乎宝青意料,战璇竟微笑,回应了她。nn“看来,吃了数次苦头,她也知道收敛锋芒了。”nn一阵柔声在身后响起,宝青转身,就见王贵人不知何时已站在了那里。见宝青注意到了自己,王贵人赶忙走上前来。nn“臣妾给淑妃娘娘请安。”nn宝青上下端详了一番,只觉得王贵人今天打扮得甚是素雅。nn“王贵人你这是……”nn“如若淑妃娘娘不嫌弃,臣妾可否有幸与娘娘共乘?”nn王贵人低着头,弱声解释:“其实,是臣妾自己不中用,因为入宫以来位分一直不高,所以至今还未曾出过宫,也没有陪驾去过猎场,只怕其间个般礼仪出错,再惹得太后和皇上不快。知道是淑妃娘娘负责宫中女眷,臣妾就安心了,便舍脸来求娘娘赐教了。”nn宝青心中是一百个不乐意,马车总共就那么大的地方,里面还要坐素问和朱儿,再加上个王贵人,实在有些拥挤。而且宝青本就不喜欢王贵人,要和她大眼瞪小眼一整天,想想就觉痛苦。nn可王贵人的话,说得又体贴又委屈,宝青既然负责六宫事宜,王贵人当然也在其中。现在王贵人需要帮助,她只能责无旁贷了。nn宝青上了马车坐定,王贵人也被宫女搀扶着走上脚凳。nn雨后泥泞,马车从行宫来,沿途不免沾染泥渍。上车时,王贵人素色的裙摆拖沓而过,不小心蹭上了泥渍,又黄又黑湿哒哒地晕染了开来,她顿时尴尬无比,一只脚踩在马车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nn宝青觉着王贵人实在不太适合素色的装扮,不由想起之前兰心的玩笑之谈,说王贵人的闺名王灵,不知是得罪了哪家的算命先生,取了个这样死人名,当真不吉。偏得她还不往喜庆上穿,每天都是一副素雅的模样,可不是一出门就要走霉运嘛。nn吉时一到,随着小枝子响亮的呐喊声和仪仗整齐有力的军鼓声,仪仗浩浩荡荡地出了皇城。出了宫门,等在宫外的官员女眷们,也纷纷加入了队伍。nn百姓们一大早就在官道两侧围观,见到圣驾仪仗,都纷纷跪在地上,直呼万岁。本想看看京都的风貌,可眼前的都是贴在地上黑漆漆的脑袋,宝青觉着很是无聊。她作势放下帘子,无意间瞥到不远处的萧逸。nn萧逸并未行在王爷之列,而是跟随在臣子的队伍中。他挂着王爷的名号,实则没有任何朝政实权,在如此不当不正的位置,也真是难为了他。nn萧逸也看到了她。他策马,慢慢跟了上来。nn“你果然来了。”nn“王爷怎的走在了后面,你骑术了得,一会儿练箭,皇上定会邀王爷先行入猎场。”nn“放心,到时我自会出现在皇上面前,不会让他难以寻得。”萧逸神色悠然,满不在乎的模样。nn高傲如他,定然是用了很大的决心和勇气,才将这份不舒服深深藏在心底。nn萧逸,的确成熟了很多。nn听到萧逸的声音,朱儿也探出头来。萧逸拿着剑柄向她一指:“明日,朱儿姑娘可不能逃,这是你和本王爷一较高下的唯一机会。”nn朱儿原本还因着之前的事怀着歉意,听他这般说,立刻扬起眉以示不屑。nn见宝青和三王爷关系如此要好地交谈,王贵人不免心中好奇。nn要知道,那三王爷是前太子,是当年和皇上争夺皇位之人,前朝后宫人人都对他避之不及,怎么淑妃却与他这么热络呢。nn她忽然想起了那流传已久的谣言,难道,真的如传言中所说的不成,淑妃当年之事,与那三王爷有关……nn队伍中人多眼杂,萧逸对宝青说了句‘告辞’掉转马头,回到了原处。nn宝青放下车帘,发现朱儿清纯的面上,除了一贯的冷漠,仿佛还有了些许几不可见的变化。nn“比归比,但不能错了规矩。”nn若朱儿错伤了萧逸,可就难以收场了。nn朱儿闻言,脸上言,脸上浮起了一层红晕,重重地点了点头。nn黄昏之前,仪仗到了猎场。广阔无垠的山脉绵延项链,一排又一排营帐在山脚下整齐地排列开来。按着规矩,明日吉时,将由萧城亲自带着皇亲大臣们祭祀,进而开始狩猎。今晚,由女眷们焚香放灯,为夫君或父亲兄长祈福,以盼得他们能拿到好彩头。nn吃饱喝足后,萧城组织了一场比箭,公子大臣们纷纷凑上前来。nn萧城并不急着参加,而是让众位王爷公子先行开始,自己坐在看台上观望。东楚一向都以骑射拿得头筹为荣,众位王爷都是权贵之后,免不了一番较量,而且他们年年来猎场狩猎,技术都十分娴熟,即便没有箭箭正中靶心,成绩也都值得称赞。nn轮到萧逸时,他表现得很差强人意。前几箭到了五环外,最后一箭手竟还一个不稳,射出了靶外。nn场内无不唏嘘。nn萧城缓缓走下看台,萧逸赶忙退到一侧,拱手俯身。nn“三哥的骑射都是父皇亲自教的,怎么会有这样的失误呢。”萧城摇头,表示深深地遗憾。nn“皇上说笑了,父皇只是看不过去教导了几句而已,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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