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认为在同一屋檐下相处自然要多亲近,于是时不时同她搭话,却都被三言两语打发了。如此一来她便愤愤不平来找叶萩抱怨,认为那夏国侍女实在不知礼数。
可叶萩此刻只想靠坐在四角亭中看着游鱼发一下午呆,听得耳边一阵聒噪,只像驱赶一只嗡嗡叫的蚊子般挥了挥手。
小景气得跺脚,看那夏国侍女的眼神中便多了些愤愤。
好不容易挨到哺食用膳,小景因为和叶萩相处久了,照常同她围坐同一张桌前,然而这在轻罗眼中无异于大逆不道,白着一张脸说什么也不肯落座,口口声声不合规矩。
“这有什么不合规矩的?既然我在这里,这就是此处的规矩!”叶萩饿的发慌,越发受不了这套,抬头没好气道,“你若不想遵守也罢,和蒋公公说一声回去就好!”
轻罗嗫嚅几下,终于扭捏着坐下,然而还是不安地沾一点椅子,吃的也是小心翼翼,看得小景难受不过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也用不着这样拘谨,谁不知道我家公主宽宏大量?你这样吃饭倒叫人看了以为受了多大委屈的!”
轻罗身子一颤,忙扔下饭碗起身道:“奴婢知错!公主您……您要打便打吧!”
“谁要打你?你看我像是那么穷凶极恶的人吗?”叶萩看她伏在地上缩作一团,想着自己半空的肚子十分火大,但还是挤出一丝笑容。
可不知是不是她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十分骇人,轻罗只抬头看一眼,声音连同身子一同抖得愈加厉害:“不,不是!是奴婢失言了……”
稳住!这都是时代的局限啊,说白了都是受害者!
想到这一层叶萩颇有些怒其不争,无奈叹口气道:“够了!吃饭!”
小景这才蹙眉将她拽起来,只见轻罗脸上早已哭得像只花猫。
扒拉了没几拉了没几口饭,却听门外有一女子高声道:“我就要进去看看!那后萧公主到底是什么神圣!倒叫母后将这处院子给了她!你们别拦着我!”
这又是谁?能让人好好吃口饭吗?
叶萩捏紧拳头。只见在一片嘈杂中,院门“吱呀”打开,一个紫衣少女快步冲进来,身后浩浩荡荡跟了十几个侍女,俱都是神色不定的慌张模样。
“你就是长宁公主?后萧来的?”紫衣少女三两下大跨步进来,一双杏眼上下打量道,“你叫什么名字?”
“叶萩,你呢?”叶萩挤出一丝微笑,揣着双手道。
“百里笙,大夏国堂堂的五公主!”紫衣少女抬起下巴,傲慢看她一眼,“长得倒也说得过去,可是要同皇兄相配,还差得远呢!”
叶萩不紧不慢地笑道:“想必五公主殿下除了品评在下外表外,一定还有更重要的事吧!不然也不会饭点儿打断人用膳了。”
“哟!你还不高兴了!放心!我来随便看看不会打搅,你吃你的便是!”百里笙斜睨一眼,负手优哉游哉地转了一圈,见叶萩站着未动,又道,“你去吃啊!看我作甚?”
“来者便是客,主人怎好怠慢。不如一同用些?”叶萩笑道。
“说是主人,不觉为时尚早吗?”百里笙冷哼道,却不拒绝甩袖入内,也是东瞧一下西看一眼的悠闲模样。
轻罗泪眼婆娑战战兢兢立着,不想她见了突然薄唇一抿突然笑起来“哭成这样!想必是犯了什么错吧!”
还没等叶萩回答,百里笙却自顾自冷冷道:“不管犯了什么错,打上一顿也就记住了,实在不行就打上两顿!要是还记不住,哼哼!断了腿砍光手指扔出宫去也是个办法!不过……”
她回头看叶萩一眼:“你弱的像个病猫,怕也没什么力气,不然我来帮帮你?”说着解下腰间的鞭子便要动手。
眼看那长鞭要抽在轻罗单薄的身子上,众人不由闭上了眼睛不忍看。
谁料片刻后满室俱静,在众多诧异的目光中,叶萩负手而立,正把鞭梢牢牢攥着。
“笙姐姐何必一来就费力气!您身躯尊贵,动肝火伤身啊!”她笑得很甜。
诧异转瞬即逝,继而是风轻云淡的笑容,百里笙昂首道:“于其他人来说确实如此,可于我,大动肝火却是最好的养生之道!再说按照规矩奴婢犯了错要受罚!如此才不会仗势欺人目中无人啊!”
手中加了几分力气,可鞭子始终纹丝不动。
叶萩依旧甜甜笑道:“笙姐姐!不管您的规矩如何,可在这里,动手可是断断不行的!”她不动声色地压低声音,“况且使团入城不过一日,我萧国送亲的队伍还在城中驿站,此事若要皇后娘娘知道,不管是何原因,总让贵国脸上无光不是?笙姐姐见识广,这些利害关系总该清楚的。”
百里笙见眼前的小姑娘长就一张讨喜的小脸,此刻眼神中却有什么喷涌而出,瞬时神色一变接不上话来,半晌才愤愤哼一声:“本……本公主只是好心想帮忙,既然你不愿意就算了!还不快松手?”
叶萩微微一笑松开鞭子,百里笙冷不丁踉跄后退一步,恨恨对屋外中侍女道:“看什么看!都听着,今日这事谁也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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