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向往之。
“那那个道人去哪里了?”陈大力问。
颜澄说道:“不知道,依稀听到他去找什么人。”
“什么人?”
“天命之人。”
陈大力咂摸了一下,越发觉得这几个字神秘极了,连同颜澄的这段经历也神秘极了,他开始相信这是真的了,不然颜澄又是怎么能活着回来的呢?
因着这段神奇的经历,又因着陈大力心里顾忌彭六那一伙人,他就格外高看颜澄一眼,将颜澄的住处安排在了离他最近的地方。
“小子,你在搞什么鬼?”彭六粗声粗气地问。
颜澄坐在村口的大石头上,呼一口气,吹走了飘落眼前的雪花,吊儿郎当地翘着腿,一抖一抖的,无所谓地说道:“你猜。”
话音未落,远处的黑暗中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铃声。
外面皆是伸手不见五指的荒野,今日是雪天,无星无月,这铃声好不突兀,吓得彭六一哆嗦。颜澄站在大石上,眯着眼向远处眺望——
只见一片漆黑当中,有人骑着一匹高大的黑马往这边而来。马上的人着一袭古朴精致的道袍,头上发髻以玉冠竖起,露出白净清秀的面庞,那清脆的铃声,来自于他腰间悬挂的三清铃。只见他徐徐而来,宛如凭空出现,有天人之姿。
彭六看呆了,颜澄从石上一下跳下来,往陈大力所居之处跑去,边跑边叫:“仙人来了!仙人来了!”
陈大力本来都打算睡觉了,被颜澄一嗓子吼了起来,衣服穿得乱七八糟,一出门,正好见到陆少微从马上下来。他拾掇得整整齐齐,当真是仙风道骨,表情拿捏得极好,三分亲切,三分神秘,三分高高在上,再加一分欲露不露的惊喜。
“我循光而来,不知可否在大王处下榻歇脚。”陆少微说道。
陈大力茫然:“光?什么光?”
“霞光冲天,伴有紫气。”
陈大力连忙抬头去看天,什么都看不到,只看到一片漆黑。听到热闹围过来的人全部都一脸茫然,大家都抬头去看,看来看去,面面相觑,也不敢说自己看到了,也不敢说自己没看到。
“在、在哪儿?”陈大力问道。
陆少微说道:“肉眼凡胎,见不到的。”
“为什么会有霞光紫气?”
陆少微一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陈大力似懂非懂,一副心驰神往的样子。
前有颜澄做足了铺垫,后有陆少微从天而降,再加上他一身行头光鲜亮丽,没有人觉得他是来蹭吃蹭喝的,陈大力一时被他唬住了,毕恭毕敬的,给他安排了住处。颜澄也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鞍前马后给陆少微带路。
待到了无人处,颜澄看了看他的道袍,又看了看他的玉冠,小声问道:“这身行头哪儿来的?你有钱吗?”
陆少微嘿嘿一笑道:“山人自有妙计。”
颜澄心里满是疑窦,若是陆少微有银子,那怎么一开始在雪地里旧自己的时候,他穿得破破烂烂的,吃的也没有,这银子到底是怎么来的?
陆少微见他满脸疑惑,赶紧说点别的岔开,生怕颜澄刨根问底。他可是折回了朔州城内,辗转了好几间当铺,费了不少口舌,才把颜澄的田黄石印章当了个好价钱。当时就置办了新的行头,余下的银子全部兑成银票,缝进了里衣衣带子里,贴身带着。 想干点什么大事,没有银子可不行。
陆少微饱睡一顿,第二日就开始在陈大力面前口若悬河。先是说自己已经有百岁高龄了,不过是因着修道,所以才永葆青春。听着玄乎,但他说起先帝开国时情状如数家珍,甚至说起前朝秘事也是口若悬河。
连颜澄也听住了。
“李朝末帝是个大情种啊,皇后独孤氏在世时,他后宫一个美人都没有,独孤氏死后,他给发妻戴孝三载。他的儿子名唤李麟,出世时满室异香,麒麟命格,贵不可言,谁知道国破家也亡,和他爹一起被烧成灰了。”
这些故事,陆少微说起来一唱三叹,动人处催人泪下,滑稽处又惹人捧腹大笑,语言浅显易懂,颜澄听着,恨不得帮他拿个梆子,让他一边说一边敲,一番故事说下来,听得一群粗汉一愣一愣的。
但光是故事,也唬不住这群亡命之徒。
讲了三天故事之后,陆少微见火候有些不足,佯作生气,拂袖欲走,陈大力自然要拦:“道长为何要走?”
陆少微叹道:“大王不信我。”
陈大力连忙摆手:“哪里。”
陆少微沉吟片刻,说道:“这样吧,我有一物足以取信大王与诸位兄弟。”
“道长请讲。”
陆少微指向东方,说道:“约李朝大庆年间,我途径洪涛山下出关。在离此处五里外的山下树林,遗落一个装丹药的玉瓶,数载过去,玉瓶应已与树长成一处,破开树干,自可见玉瓶。”
这就玄乎了,颜澄竖起耳朵,想知道他还要怎么编。
“树林里树这么多,要怎么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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