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六点,天蒙蒙亮,钱衍已经出现在了at前。寂静的街道上只有几个张罗铺子准备开摊卖早餐的老板,还有大清早就起来工作的环卫工人。
钱衍揣着手里那张薄薄的小卡片,明明银行卡的质量非常小,他却觉得重如千斤,被压得抬不起手来。
再三挣扎,钱衍还是选择小心翼翼地把银行卡塞入那条细缝里。不一会儿,电子屏上变浮现出一串数字。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钱衍把头凑近了些,嘴里喃喃自语着什么,“一百一十四万五千一百四十一元九毛。”
他又数了一遍,直到辨认清楚卡里的数额,确定没有数错后才把卡揣回兜里,用右手紧紧握着。
日上三竿,付仁被刺眼的阳光唤醒,睁眼发现目及之处皆是白色。原来自己又宿醉了啊,那没事了。
不对,付仁突然想起了什么,昨晚不堪回想的记忆强硬地钻入脑子里。
昨晚付仁把那包小玩具锁起来后便在钱衍的搀扶下上了床。少年的手冰冰凉凉,轻柔地落在自己酸痛的后腰上,在其有规律的按动下疼痛似乎缓解了几分。
付仁忍不住夸了两句,“有两把刷子嘛。”
钱衍回了句,“以前兼职过,给狗按摩。钱给的不少。”
“……”突然好后悔开口跟他说话怎么办。
按摩完毕后,两人就这样睡下了。虽然躺在同一张床上,但付仁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跟雅鲁藏布大峡谷似的。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招惹上了钱衍,付仁的词汇量以指数爆炸的速度增加,但大多时候都用在了歪门邪道上——比如用来吐槽对方。
付仁在床上翻来覆去,不得入眠。
于是他又开始犯贱,尝试和钱衍聊天,“不是,我们就这么睡觉了?”
“不然呢?”钱衍有些不耐烦,付仁不想睡觉他还想睡觉呢,毕竟又不是谁像他一样上不上学都无所谓。
“那只是单纯的睡觉的话你当时为什么要给我看身份证证明你成年了?”
“因为未成年人不许早恋。”
付仁结束了这段荒诞的回忆,放在一个星期前,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和一个男人开房睡觉。
而且是开了房什么也不做,只是单纯的睡觉。
怎么想都很丢人好吧,但凡被那群损友知道了一定会嘲笑自己肾虚的。付仁无力吐槽,身体向后倒去。
尽管酒店的大床再柔软他的腰还是发出了剧烈的抗议,忽视它的代价就是痛得捂着肾在床上打滚,像极了痛经的小姑娘。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到了昨晚的按摩,寻思着自己也不能白养他啊,睡又没睡到,更何况他还是害得自己腰疼的罪魁祸首。让他按个摩怎么了。
钱衍回到班级里的时候裴觉正站在讲台上组织英语早读,虽然手在摆弄电脑但眼神却时不时瞥向门口。
他刚踏入门口就被迫接受众人的注目礼,其中裴觉的视线最为灼热也最让人感到不适。
钱衍加快了脚步,想要快点回到自己的座位。但裴觉却不这样想,他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钱衍的身后,一把拽住他,“我们谈谈?”
虽然是疑问句,但却是不容置疑的语气。
钱衍不是很想和他谈,想起昨天晚上付仁语重心长的一番话——
“所以你觉得他给你送钱就因为他人傻钱多?”
“不然呢?”
“哎,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喜欢你?”
他要是喜欢自己,就更不能谈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才不是因为裴觉他钱没给够呢。不过既然已经答应当那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啊不,付仁的男朋友了,就不能在外面沾花惹草,要守男德。
这就是被付公子多次赞扬的职业素养。
“我不想和你谈。”钱衍想挣开那只牢牢抓住自己的手,却发现怎么也挣不脱,便回过头去准备双手并用。
裴觉比他要高出半个头,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却死不松手,反倒抓得更紧,肥大的校服外套硬生生被他攥出许多皱褶。
自己圈养了三年的猎物,就在昨天外出参赛的时候,被人轻而易举地捕获了。这三年里裴觉对他无微不至,从来都不敢对他说半句喜欢,生怕操之过急毁坏了两人好不容易建立的情谊。
半晌,裴觉才开了口,但声音却不像平日里那般温柔似水,而是冰冷得不近人情,“好,那就不谈。这次我给一万,你穿女装给我们看。”
不是带着询问意味的要求,而是不容拒绝的命令。
钱衍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发现稳赚不赔,毕竟穿答应女装可和当付仁男朋友并没有什么根本性冲突。再加上自己现在受制于人,只好点了点头。
“那你放开我,不然我怎么穿?”
一向温文儒雅,从不开玩笑的裴觉并没有马上放开手,而是轻佻地用另一只手勾起钱衍的领口,用拽住他的那只手转换攻势,一把将人圈入怀中,“我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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