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
裴璟一意孤行,非逼她吃完。
吃一次还不够,到了抚城,又让她吃了一次。
每次药效时间不等,而抵御这类催情的解药时效最长,约莫有十天之久。
今天恰好是第八天。
傅归荑换好衣服后,将头发草草抓成单螺髻,又故意散开一些鬓发挡住脸,看样子十分像经历过一场激烈异常的情/事。
做好这些后,她等了片刻,又开始第二轮的叫唤。
来来回回折腾了四五次,傅归荑学得嗓子都哑了。
她从刚开始难为情的羞赧,到最后面色冷淡用低吟婉转的嗓音叫着“不要了”、“我受不住”、“绕了我罢”等各种害羞的话。
傅归荑在内心默默检讨自己,她怎么说的这么顺嘴。
子时三刻,裴芙进来已经两个半时辰了。
傅归荑凝神听外面的动静,又用手指在窗户纸上戳了个洞,看见她房间外零星地守了几个人,他们背对着自己,后背微蜷,是疲惫松懈之态。
她深吸一口气,猛然打开门。
听见响动,那几个人立刻回头。
今夜乌云厚重,月亮被藏得严严实实。
傅归荑微低下头,露出小半张脸,娇喝道:“看什么!”
裴芙进来时,她注意到守在周围的北蛮人对她还算恭敬客气,猜想裴芙在这里的地位并不低,因此她放弃装成忸怩羞涩的模样,转而模仿骄横任性。
她的嗓子微哑,一听就是叫太久的缘故。
那几个人不约而同地低下头,心想弄了这么久居然还能起来,难怪这女人能得到主人的赏识。
反倒是在心里鄙夷傅归荑,他们本就有些看不上这个面若好女的男人,这下子更是将他踩在脚下。
连个女人都不如,主子到底看上他哪一点。
傅归荑没有纠缠,脚步匆匆往后山走。
刚走两步,后面的人叫住了她:“裴小姐,你去哪,你的房间在那边?”
傅归荑心里一紧,抓住衣裙的手骤然发力,掌心迅速沁出一层薄薄的汗。
她若无其事地侧头道:“我去洗个澡。”
那人似乎起疑了,“这么晚,你要去河边洗?”
傅归荑之前在附近转了一圈,发现这处是一个山坳,三面环山,一面临河。
蒙穆派人守在三个高地上,既能监视内部,又能警戒外敌,堪称是个密不透风的铁桶。
河边偶尔有巡逻的人,但是不多,因为此处水流湍急,他们所处地势又高,敌人想要逆流而上偷袭十分困难。
傅归荑跺跺脚,带点刁蛮又带点羞恼道:“身体难受,现在不好叫人烧热水,随便洗洗便是。”
北蛮人还在诧异什么时候这位主变得这样体贴人,要知道当初她来的时候可是非绫罗绸缎不穿,非美味珍馐不食,阵仗弄得跟一国之母似的。
傅归荑见他们不再出声阻止,脚下生风,三两下消失在黑夜里。
北蛮人等她走后,悄悄推开门往里头看,发现“傅归宜”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便放心地退了出去。
谁能想到,镇南王世子是个女人。
傅归荑时刻注意后面的情况,发现没人跟上来后立刻撒丫子狂奔。
快点,再快点,否则被人发现就没有机会逃走了。
她一路无惊无险地走到河边,河面漆黑看不清方向,潺潺的流水声叮当作响,偶尔有风吹起的水浪激荡着岸边的圆石。
傅归荑将头发拢起束在一起,方便下水。
“你是谁?”有个人朝她走来。
傅归荑冷静道:“我是裴芙,睡不着来河边走走。”
那个人的脚步迟疑片刻,又向傅归荑走来。
这一刻,周围有种诡秘的安静,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无限在傅归荑耳边放大。
男人在她身前三步站定,忽然乌云散去,明亮的月光照在傅归荑的脸上。
“你不……呃!”
傅归荑当机立断用裴璟教她的三招防身术打晕了对方,为了以防万一,她又在后脑上补了几下,确保人不会在短时间内清醒。
事不宜迟,她立刻下水。
冰冷的河水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缓缓走到河中央,直到脚触不到底后全身浮了起来,缓缓朝着前方游。
蒙穆忽然眼皮一跳,自从裴芙进了傅归荑的房间后他开始心神不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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